陈浩接过崔式写的书函,打开一瞧不禁乐了。心道这崔老儿果然做事谨慎,其信中内容可谓含糊其辞,然却隐约的将表达的意思隐晦在其中。陈浩知道这是崔式担心此信授人以柄,故而将信写的是云里雾中不知所云。
信中内容主要之意便是答应陈浩,在回京途中不会设下埋伏。但是要求便是保全崔潼的安全,一切恩怨到了京城再说。
对此陈浩却是冷冷一笑,对于这个老狐狸的话他又岂能信以为真。虽然陈浩不知者崔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对于这个久于世故的老狐狸陈浩不得不防。万一这封信只是故意麻痹于他,让他产生懈怠之意,最后在途中给予致命一击,那他陈浩岂不是得不偿失。
如今不仅他与雍王的安全尤为重要,被绑在马背上的崔潼也是尤为重要。想到这里陈浩决定不走此路,改走水路。
这一决定让李渼疑惑不解,近日无雨雪相阻,三日内便可到达京城。而若是改走水路须得绕道黄河,随后抵达渭水,这辗转之间起码须得五日才可到达京城。如此一来,早已错失了三国所规定的十五日期限,届时即便陈浩能解开三题,也是为时已晚回天乏术。
“陈兄,如此一来岂不是错失了时辰?”李渼有些焦虑道。
陈浩看着前路也是自叹道:“殿下有所不知,崔式老儿定不会让我等轻易进京,尤其如今我等抓获了崔潼!”
对于崔潼会出现在驿站,陈浩一直倍感疑惑。原本陈浩打算钓鱼,却未曾想钓到这么一条大鱼。但是陈浩也很是疑惑的是,这崔式老儿如此精明的人,又怎会亲自派崔家子弟参与此事?这不是给他送把柄吗?
“陈兄的意思是……崔阁老会……”李渼眉头一皱,心中不禁一沉。
陈浩点头叹道:“一家之主行事向来顾全大局,若是危及家族即便是亲子也不会手软……”说话牵动缰绳向黄河渡头而去,只留下一脸沉思的李渼。
……
万国会馆
房内三位王子脸色各异的坐于一旁,铁面男子恭敬的站立厅中,而这铁面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叶白衣(武天)。与陈浩分别之后,他就星夜兼陈回到了京城。
此刻南诏世子酋龙脸色阴沉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当日他可是在吐蕃王子维松面前做了保证。然而却不想三国组成的六十人的队伍,就这样全部阵亡。
“酋龙兄!此事你作何解释?”渤海世子大虔晃,摇动着酒杯脸色戏虐问道。
对于此次渤海几十名勇士身亡一事,大虔晃倒虽是不悦,但却未有放在心上。大虔晃所在意的是,能够打压南诏的锐气。三国结盟看似团结,实则也是面和心不合。
因南诏与吐蕃相邻,因此两国之间曾经也是诸多战事。然而事物总是两面性,南诏虽然经常受到吐蕃的蚕食与压迫,但也造就了南诏百年来未被吞并的契机。
大唐强盛之时,南诏投向大唐的怀抱,大唐也需要南诏遏制吐蕃。当大唐势衰之时,吐蕃便会联合南诏蚕食大唐。由此看来,吐蕃与南诏两国,可谓是若即若离生死相依。
而南诏虽是经历不少战火摧残,但也是左右逢源的一国。因此三国联盟之中,渤海就较为疏远了许多。大虔晃为求得到吐蕃的重视,故而生出了挑拨之意。
见大虔晃如此调笑与他,酋龙的脸色更是阴沉,狠狠地瞪了一眼场中的武天,继而没好气地问:“
大虔晃此话何意?”
“哦?呵呵,酋龙兄莫要动怒,小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难道我渤海二十名勇士悄无声息的死去,小弟也不能过问一二?”
“未曾想到那陈浩,竟是如此难以对付!”
大虔晃不置可否的自语道:“是未曾想到,还是早有防备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酋龙身旁的段宗牓,义愤填膺喝道:“世子莫要口出诬蔑之词,既然我等三国俱以结盟,我南诏又岂会暗通唐廷!”
“段将军此言差矣,谁人不知南诏朝忠夕叛?况且这暗通唐廷可是段将军说的,小王可不曾有言……”大虔晃狡黠的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酋龙,继而却是舒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