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由于身上有伤,在监斩完杜湛之后便回到了监军府。然而此前在公堂外听审的众多百姓,却是奔走相告,将公堂内的争锋相对描绘的绘声绘色。公堂上陈浩智斗杜林,力判杜湛的种种事迹,经说书之人润色,可谓是抑扬顿挫妙趣横生。前有扬州太湖才压江南,后有不畏强权堪比青天。一时间陈浩的事迹与美名,成了扬州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府外熙熙攘攘分外喧闹,而监军府内却是琴声悠扬。院中紫鸢十指回旋,翩然起舞。自从应下归于陈浩麾下后,便将落尘阁的随身物品搬进了监军府,当然在紫鸢隐身低调入驻监军府的同时,落尘阁也被查抄官办,自此再无落尘阁。
一曲终了紫鸢十指放于琴弦之上,低头自语道:“公堂之上,你有意让杜林打伤,这是为何?”
“嗯?你也去了?”陈浩有些意外的问。
“嗯!听了很多,看清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紫鸢垂头低语,声音细若蚊吟。
陈浩见状会意的欣然一笑,看来这次审案的额外收获便是,让这个误会他女子,对他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于是陈浩转过身子轻笑自语:“还真是瞒不了你!”
“废话!”紫鸢低声嘀咕道。那夜后院之中软剑对长枪,她可是见识了陈浩的真实实力,可以说与自己不相上下。
“仅凭杜林的一拳还不至于将我打成重伤,也不至于使桌案断裂。是我故意摔倒在桌上,并且用右手借势拍断了桌子……为的便是卖现任节度使杜权的一个人情,也是卖给杜家一个人情!”陈浩长吁一口气娓娓道来。
紫鸢面色清冷的问:“卖杜家一个人情?杜棕已死的别说与你无关,此刻杜湛又因你而死,即便你给杜家人情,放了杜林也无济于事!”
陈浩深意一笑从旁边的竹子上摘了几片竹叶,接着自顾自的说:“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但是为了杜权的这个节度使坐稳,必须让这个杜林在大牢里蹲上几日。这个杜权还有求于我,短时间尚可掌控。其实此举,主要并不在于此,而是为以后做好筹码……”
“筹码?”
陈浩抬起头双手负于背后,来到紫鸢近前微笑说:“把手伸出来!”
“为何?”紫鸢疑惑的歪头问道,这伸手与方才所说的筹码又有何联系。虽有疑问,但还是将右手伸了出来。
“你以后便会知晓!”说着将手中之物放在紫鸢的玉手上,随后温和一笑转身离去。
后院翠云亭中只留下呆滞的紫鸢,机械的伸着右手却没有放下的打算。紫鸢眼睛痴痴看着手心的兔子,不可置信之余却是爱不释手。
她万万没想到陈浩给她的竟然是一个竹叶编制的兔子,起初她见陈浩摘了几片竹叶,以为是要吹奏曲子。然而最后却没想到,竟然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
静默许久紫鸢缓缓的收回思绪,望向牙门的尽头,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展颜一笑,旋即对着竹叶兔子自言自语呢喃道:“你是如何知晓我是属兔的,难道这便是缘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