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奚平事看着殷庆炎头发里藏着的那道旧伤疤,轻轻用手描摹了一下伤口的形状。
“摔的,像是被什么有棱角的的东西磕到了。”她下意识地猜测道。
“什么?”殷庆炎和刘照君异口同声地问。
奚平事乐道:“殷公子的头上也有一道磕痕旧疤,在头部的左后方,和刘公子刚好一左一右,还挺对称。”
刘照君下意识道:“我看看。”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现在还看不见,要起来的动作顿住,又坐了回去。他感觉自己没有穿戴尖甲的那只手被殷庆炎抓住,带着他的手摸到了那道疤痕上。
疤痕很浅,摸着不明显,只有稍微一点凸起,平日里梳头时梳子掠过,也不会感觉出来。
殷庆炎道:“这种痕迹是得见血才能留下的吧?我不记得我磕过脑袋。”
“那就是小时候磕的。”奚平事收拾完药箱,又拿出一瓶药膏,将里头的粘稠液体倒出来,给殷庆炎涂到脸部的伤口上。
“眼睛里还进了血,你哭一哭,把血给冲出来。”奚平事说完,又想到不可能有人会说哭就哭,于是又对刘照君说,“刘公子,你掐一把他的大腿。”
刘照君淡定道:“不必,他自己能哭。”
下一刻,奚平事就看见上一秒还一脸正常的殷庆炎眼里突然蓄了泪,灯火一晃,那泪水就如同外面的瓢泼大盆一样倾落了下来,在那张受了伤的脸上流成小瀑布。
奚平事:“……”
好、好厉害,但是……
“你低着头哭啊啊啊啊!老娘刚给你上的药膏得被眼泪冲没了!那个药的材料很贵,祛疤的!!”
殷庆炎一听是祛疤的药,连忙低头。
他能瞬间哭出来,就是想到以后这张脸可能得全是疤痕了,变得不再好看,令人悲痛。
如今有祛疤的药,那还伤心什么?殷庆炎收放自如,头低下去后就不再流泪了,还有闲情勾起唇角,抬头问奚平事:“你那个药有多少?我全买了。”
奚平事随口道:“万金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