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庆炎吃掉蒸糕,故意用恶心巴拉的语气说道:“那个蜉蝣的杀手还在外头,我胆小,不敢去。”
刘照君咽下蒸糕,闭上双眼,仿佛这样就能屏蔽掉殷庆炎的声音,他道:“这种人都敢放了,我看你是胆大包天。”
见势不对的易然早就跑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死断袖。殷庆炎见刘照君因为他的语气而流露出嫌弃的神色来,无意识地笑了一声。
真好看啊,嫌弃的表情也好看。
殷庆炎喜欢笑,“笑”是个含义很宽泛的表情。在一些不适合显露出生气神态的场合——比如在王遗风面前,他就用气笑似的表情来应对;在面对一些看不惯的敌人时,他又可以用笑来恶心对方;面对下属时,笑可以显得他比较好亲近,下属在他面前也会下意识放下防备,多说一些能够让殷庆炎更好控制或掌握那个下属的事。
笑像个面具,遮住他脸上一切不想叫人看见的真实神情。刘照君看不见,他本来不用在刘照君面前笑。
可他就是在一个瞎子面前笑了,笑了那么多次,笑的没有别的深意,好像只是因为开心。
只是因为心情愉悦,所以在刘照君面前笑,即使对方根本就看不见他的笑颜。
“……”殷庆炎探头,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刘照君的鼻尖。
……奇怪,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跟刘照君亲近?当初见到刘照君的第一眼,心里就奇怪地开始战栗,难道就因为刘照君是棕发卷毛,有燕人的血脉,和传统的漂亮沂人不一样?
“刘照君,我听闻南疆盛蛊术,有一种情蛊能让被下蛊的人钟情于下蛊者,不断地被对方吸引。”殷庆炎低声问,“你是不是给我下了?”
相处了这么久,刘照君大概摸清楚了殷庆炎的性子,这种疑似怀疑的问话,他最好别认真澄清,越澄清越麻烦,不如顺着话胡说八道。
“是啊,我给你下了百八十个情蛊,你身体里的每一处穴道里都有我给你下的蛊。”刘照君凭着眼前模糊的视物识别物体,伸手挠了挠殷庆炎的下巴,故意压低声音,满喉咙气泡地说,“怎么样?是不是爱哥爱的死去活来?”
殷庆炎:“……好恶心啊,不准用这张脸这样说话。”
犯贱是每段亲密关系中必定会出现的行为。刘照君非得这样说话,狠狠恶心殷庆炎一把,“怎么?不喜欢哥的超绝气泡音……”
殷庆炎一把捂住刘照君的嘴,心想这下可说不了话了吧,谁知刘照君把嘴堵在他手里出些大苍蝇叫似的声音,咽喉共鸣出的气流震得他手心发痒。
他突然心生一计,松手开始拍刘照君不断发声的嘴。
刘照君:“哇啊哇啊哇啊哇啊哇啊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