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照君感觉自己的右手被殷庆炎抓起来,拆开了捆绑伤口的布条,有什么软而热的东西贴上来,是殷庆炎的舌尖。
殷庆炎舔了一口刘照君手上的血,咂摸咂摸味道,然后点评道:“你这样好好看啊,血的味道也好。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人血这么好吃?”
刘照君:“……”
他的杀心要藏不住了,现在要是拧断殷庆炎的脖子,他能在玄鹤卫反应过来之前逃出去多远?
白说了,刚刚那番话都白说了。
这种对牛弹琴的挫败感使刘照君怒从心头起,下一秒,一个血呼刺啦的巴掌狠狠地扇在殷庆炎的脸上,在这清明的天地间打出一声干净的脆响。
……
玄鹤刀宗的驻宗医师是名五十来岁的老妇人,叫郭皓意,对于跌打损伤和刀口箭伤等伤口的处理十分拿手,经常处理玄鹤卫的外伤,宗内弟子平时习武切磋弄出伤了,也来找她。
这天晚上,郭皓意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披衣点灯,举着烛台去开门,打眼就看见玄鹤刀宗的掌门一脸血,笑嘻嘻地牵着个人挤进屋里。
“哎呀!”郭皓意从一旁的晾杆上扯下块白布来,隔着布轻轻捧住殷庆炎的脸,“这是怎么摔得哦?怎么摔成这——”
她随即就看清了,殷庆炎脸上没有能出这么多血的外伤,这些血不出自殷庆炎的脸上,于是又看向殷庆炎手里牵着的那个人,是宗里那位双目皆盲的刘公子。
刘照君之前才在这里处理过手伤,郭皓意一见刘照君,就知道准是手伤出问题了,连忙重新扯了块白布,来捧刘照君的血手查看。
“不是叫你这个月先不要练功吗?你这样,它永远也好不了!”郭皓意急吼吼地先给刘照君止血,又指使殷庆炎去叫人烧热水来。
老婆婆不知道殷庆炎是邻国世子,也不知道玄鹤卫是些特务,她只当这一门派都是些喜欢行侠仗义摔摔打打的小年轻,先前一堆人浩浩荡荡地出去那么一趟,救回来一个让人捅穿了胸口的男人。
她原先是行走于周边各村的赤脚大妇,专门给穷人看病,帮人处理一些干农活或是打猎受的外伤,后来那个叫林苓的姑娘找上她,重金聘请她来玄鹤刀宗当驻宗医师。
郭皓意原本是不打算来的,但是手头正在救的那男人家里穷,买不起好药,本来能活,但是没药绝对不行。她手头也确实没什么钱了,只好答应林苓,先借了些钱,买药把那一家的顶梁柱给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