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箱啤酒,十来盘烧烤小吃,六个人喝得都有点高,至少我是喝高了,因为我将一块烤茄子扔在了韩竞风脸上,还在那里得意地笑。
凌舸很爽快地请客,从兜里一把掏出几张百元钞票,这都是今天的营业所得,看他眯着眼大口灌啤酒的样子,还真有大侠风范呢。
“大家随意啊,想吃多少吃多少,我请客,”他放下酒瓶,拍拍胸脯。
“喝多了吧你,”林晓柯的酒量很惊人,面前的瓶子似乎比我们都多,却很清醒,还能用筷子夹卤鹌鹑蛋呢!
“管他的,只要他知道出钱就行。”我哈哈大笑,用竹签戳起面前的一只烤鸡翅,放进嘴里大嚼特嚼。
“多谢大家啊,”林晓柯又开始敬酒,黄重阳摸着肚子一脸苦相,反倒是宋颖凡,立马端着杯子碰了杯。
“多不爷们儿,”宋颖凡从头发上拽下一根筷子,鄙夷地敲了敲男朋友的头。
一桌人再次大笑起来,林晓柯一口喝尽杯中的啤酒,拍着胸脯开始唱歌,看她一本正经地唱着家乡民谣,杀鸡一样的声音让我们捧腹不止。
吃吃喝喝直到深夜才散场,韩竞风耍赖,少喝了不少酒,之后便开着他的跑车回了家,剩下我们这帮醉鬼,跌跌撞撞走在回去的路上,不时干嚎几声,或者阔论高谈。
“琳琅姐,回去记得常打电话给我们哦,”林晓柯扶着凌舸,很不舍地看着我。
“对啊,董姐,我们会想念你的。”颖凡扶着同样烂醉如泥酒量极差的男朋友。
我歪歪扭扭走在街道上,这些家伙,难道不晓得离别前说伤感的话会让人变得不坚定吗?我已经不想走啦。呜呜呜!回去又能做什么?结婚生子?
虽然醉酒让人神志不清,但是这一夜我并没有睡好,东方刚露鱼肚白,我就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好行李物品,连洗手间里的旧牙刷都装进了箱子里,我要把留在这里的一切收得干干净净!林晓柯睡在一旁打着呼。没想到酒量最好的人反而睡得最死,没有惊动她,我拖着箱子从房间轻手轻脚走出。
“就走?”听到我的箱子轱辘在地板上滚动地声响,凌舸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眼睛里布满血丝。
“上午的火车。早点去,免得误点了。”我低着头,不想看到他伤感的表情。
“琳琅,一切都会好的。”凌舸突然走上前,一把将我抱在怀中。“店子我会打点好,你不用担心,回去之后要常联系。虽然我老说让你回家结婚去算了,但是,老实说,你还没到非嫁不可的年龄,要好好挑选,不要嫁给不喜欢的人。”
“我还能挑啊,”我失笑,拍拍他的后背。“再挑就滞销了!”
“我送你去车站,”他放开我,走回房间去拿外套。
“不用了,”我站在房门口,感激地看着他。“哥们儿,你最仗义了。我知道。”没来由地说了句不沾边地话,有点煽情,我看见凌舸的眼圈红了。
他别过头,揉了揉鼻子。
“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知足,我也知道我欠你很多,如果你愿意,我会在家等”是谁告诉我,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情?从前我不信,因为没有男生当我是哥们儿,现在我也不信,虽然我和凌舸称兄道弟,可我们的友情已经不纯粹,他不说,他不承认,但是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只是,我从来都没有说破过。
“我短时间内可不会回去,还没干出一番事业呢,”他眼神闪烁,打断了我地话。“等?等个屁,说不定我衣锦还乡的时候,你孩子都能打酱油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