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谢谢你。”楚清岩和她对视着，真诚地说道。
冷慕雪低下头，几不可闻地说道：“为了你，我什么都会去做的……”
在冷慕雪的配药房里，两个人有条不紊地忙活了起来，而与此同时，离开了很久的明杰也重新出现在了stant。
“主人。”明杰单膝跪在冷慕寒面前。
“起来说话。”冷慕寒说道，“去了这么久，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是。”明杰站起来，开始将这一个多月的调查结果向冷慕寒汇报：“二少爷当时买的那趟航班同一个机舱里有六个人用的都是假身份，其中还有三个也曾住在二少爷住过的那家酒店，和他同天入住，同天离开，这么多巧合，就一定不是巧合。”
“那几个人的真实身份查到了吗？”
“属下无能，没有查到。属下只是对照了当时登机人员的信息，这六个人登记的身份都查不到真实存在的人，但是他们的真实身份完全无迹可寻，而且也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想追踪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恩，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是。您知道二少爷有许多个假身份，当时他用其中一个身份定了去洛杉矶的票，但是属下还查到，他其实还用了另一个身份，定了一张从洛杉矶到旧金山的机票。而巧合的是，那六个用了假身份的人中，也有四人定了同一班次的票。”
“你是说，慕川真正的目的地不是洛杉矶，而是旧金山，他本来计划中途换机？”冷慕寒若有所思的问道，心中对楚清岩又多了几分欣赏，他本来真的以为楚清岩是在颓废的状态下换个地方去散心，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有自己的计划。
“属下认为，二少爷真正的目的地也不在旧金山。因为那天那个航班根本没有起飞，或者说，那个航班从来就没有起飞过。”
“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航班非常蹊跷，会不定期的出现，机场方面也都有完整的安检、登机和起飞记录，但是在那个航班计划的航线里却没有飞机出现过，我调取了十年的记录，无一例外，属下认为，这个航班可能类似于某种接头暗号，并不是真的存在。”
“那如果这架航班被无关的人订了怎么办？”
“首先这架航班并不是每天都有，属下盯了很久也才碰上一次，试着预订了一下，但是到了最后一步就会显示预定失败，大概是在证件号码设置了筛选。还有一件事，拥有这个航班的航空公司，数据库的保密程度也很不正常，网络组的人研究了一个多星期才终于攻破了这个数据库，但是还没来得及把数据全部导出，对方就已经把漏洞修复好了，还险些反攻击了stant的数据库。”
“哦？有意思……”冷慕寒眼中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大概导出了三分之一的数据，有两个人出现过很多次，毒师大人最后一次出现在记录里是两个月前，那时候她也的确离开过stant一段时间。云主人……最近的记录，是上周。”
冷慕寒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喜的神色，猛地站起身，不敢相信地问道：“谁？你再说一遍！”
“回主人，毒师大人最后一次出现在记录里是两个月前，云主人最近的记录，是上周。”明杰又重复了一遍，他早就猜到主人会是这种反应，连他自己看到记录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四年前就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一周前还买过机票？最合理的解释是有人盗用了洛云的身份。
此刻，冷慕寒的脑中一片空白，脑中一个声音不停地喊着：洛云没死！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冷冰冰的提醒他：你亲眼看着他死在了你怀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见自己？如果他已经死了，明杰查到的记录又是怎么回事？
过了很久，冷慕寒才努力平静下来，声音却还有几分颤抖：“接着查，我要弄清楚那个记录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属下一定会查出结果。”明杰说完就退了出去，他知道主人现在需要独处。
“出去吧。”冷慕寒重新坐下，身体仿佛脱力一般靠在椅背上，目光有几分空洞。
如同一个在大海中迷失方向，漂泊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陆地，明知道很可能只是海市蜃楼，却还是忍不住抱着一线希望。云，你还活着吗？求你，一定还活着……
第65章生日
第六十一章
兰荆堂。
“早上好。”炎落一身黑衣的出现在餐厅，声音中不带一点情绪。看了看餐桌前的三个人，炎墨一如既往地坐在主位上，齐羽和寄风旁边都还有一张空着的椅子，他不由得想起了以前清岩还在的时候，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到了寄风旁边。
看到他的出现，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有些惊喜，自从三个月前楚清岩的尸体被运回兰荆堂，炎落便整日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极少离开房间，更是很抗拒和炎墨见面。怎么劝都劝过了，他却是彻彻底底地软硬不吃。
“终于舍得出门了？”炎墨冷言冷语地说道，心中却也略微松了口气，如果炎落一直是之前那个样子，他表面上不说什么却也很担心。
齐羽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没说什么，只是拿起一块面包，涂上果酱隔着桌子递给了炎落。
“谢谢妈。”炎落淡淡地回答，然后便不再说话。
寄风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他发现炎落的气质变了很多，仿佛将全部的情绪都关进了深处，眼神是温和的也是淡漠的，连他都无法从中读出一丝情绪，是悲伤？是愤怒？无法判断炎落究竟在想什么。哪怕是绝望，也不是这样的眼神。
吃了几口东西之后，炎落放下餐具，淡淡地说道：“我想在三个月内正式接手兰荆堂。”说完，便起身离开了餐桌。
餐桌前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炎墨还没离开前就不可以先离开，这是炎家十几年来默认的规矩，但是更让他们惊讶的是炎落留下的那句话。并不是在征求意见，而像是来向炎墨宣布一个结果。
寄风回过神来，轻笑出声，调侃地说道：“看了有人要让位了。”
炎墨也淡淡地笑了笑，回答：“他想要这个位子就给他。”总比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
深夜，寄风来到炎落房间外，他可不觉得炎落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他敲了敲门，房间里没有回应。又敲了一次，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隔壁那间失去了主人的屋子却突然打开了门。
“师父。”炎落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正拿着一块抹布，脸上还戴着口罩。
“你怎么这幅打扮？”
炎落摘下口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关上身后的门，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对寄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到房间，炎落才回答道：“那间屋子半年多没进过人了，落了不少灰，我帮他打扫打扫。”说着，揉了揉有点发红的鼻子，苦笑道：“我以前竟不知道我有这么严重的粉尘过敏。”
“你今天突然说要接手兰荆堂，我还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寄风试探道。
炎落轻轻一笑，反问道：“什么算放下？忘记他？当做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恩？没什么啊。”
“在我面前这么冷静的撒谎，有进步。”寄风微笑地看着他，一双眼睛仿佛可以看穿灵魂。
僵持了片刻，炎落突然笑道：“师父，您是在套我的话呢。”
寄风也笑了，的确，他还是看不透炎落在想些什么，只是一种直觉而已，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一定与楚清岩有关，炎落看起来虽然似前段时间那样颓废，却已经振作起来了。
“师父，这件事我只告诉你。”炎落很认真地说道。
“对你父亲也不能说？”
“不能。”炎落的眼神很坚定。无论如何，如果不是父亲对清岩动了杀意，他也不用逼清岩离开，这件事，他始终介怀。
“好，我答应。”
“我只是想，等再见到他那天，总不能让他看到我一副颓废消沉的样子。”
寄风皱眉，炎落现在的样子，几乎在脸上写着“看破红尘”四个大字了。
“清岩没死。”炎落笑着说道。
寄风怀疑地开口，问道：“你怎么……”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炎落打断他的话，“我没发疯，他真的还活着，而且我差不多可以确定他所在的地方了。”
“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你？”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是他已经明确地向我传达了他会回来的信息，我等他。”
炎落的目光笃定而炽烈，寄风盯着他看了一会，点了点头，回答：“明白了，我相信你，这件事也不会再告诉任何人。”
“谢谢师父。”
两个月后。
stant总部今天格外热闹，不时有分部的总管出入，倒不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只是今天是冷慕雪的生日，他们特地赶来只为送上贺礼。
外面的热闹丝毫没有影响到楚清岩。他和冷慕雪在配药方面都很有灵感，这两个月来每天一起讨论，残的解药已经颇有进展，现在只剩下最后几种成分的剂量还没有确定。他一心专注在这上面，连冷慕雪今天一直没有出现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晚饭时分才离开实验室。
刚走近餐厅，楚清岩就闻到一阵香气，一边走进去，一边说道：“今天晚餐好像很丰盛啊。”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蛋糕摆在桌子中央，冷慕寒和冷慕雪都已经坐在了餐桌边，显然是在等他。
楚清岩迅速扫了一眼蛋糕上的蜡烛，笑着对冷慕雪说道：“雪儿，生日快乐。”
冷慕雪甜甜地笑了，示威似的对冷慕寒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清岩哥不会忘记我的生日的！”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一直这样叫，到后来冷慕寒也懒得纠正她了。
冷慕寒宠爱地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好，算我输了，那块宝石送你了。”
“谢谢哥，这是你自愿的，可不是我逼你的！”冷慕雪甜甜地笑着，前些日子stant收来一块罕见的红宝石，她已经盯上很久了。
冷慕寒似笑非笑地地看着楚清岩，楚清岩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就算是常和冷家走动的那几年，他也只跟着冷慕寒的跟屁虫，隔了这么多年，他哪里会记得冷慕雪的生日。只是看一眼蛋糕上蜡烛的数量和冷慕雪格外精致的打扮，以他的判断力，很容易猜出今天是什么日子。显然冷慕寒看出来了，只是冷慕雪沉浸在幸福中没有注意到而已。
三个人正吃着饭，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属下见过首领，二少爷，三小姐。”
“起来吧。”回答的人是楚清岩。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冥，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大的浅粉色礼盒。冷慕寒曾经说过他和stant的其他手下不一样，只需要听命于楚清岩一人，换句话说，他是楚清岩的人，而不是stant的人，其实是不必向冷慕寒兄妹行礼的，只是他明白楚清岩低调行事的态度，在礼数上从未有过疏漏。
“属下来晚了，这是您让我去取的给三小姐的礼物。”楚冥双手将礼盒递过去。
楚清岩有点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自然的接过礼盒，递给冷慕雪，笑着说道：“打开看看吧。”
冷慕雪眼中满溢着欣喜，打开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条白色的小礼服，她站起来拿着裙子在身上比量着，突然冲到楚清岩面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在场的几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她回过神来后，脸颊迅速浮现红晕，眼神却好似有几分期待地看着楚清岩。
“属下告退。”楚冥轻声说道，迅速退出了餐厅。这样的情形下，他在这里并不合适，更何况，他无法忽略掉自己心中阵阵翻涌地醋意。
楚清岩愣了片刻，在注意到少女眼中的期待与羞涩后，笑了笑说道：“不就是条裙子吗，喜欢也不用给这么大的回礼啊，慕寒哥的红宝石可要吃醋了。”
似乎没想到楚清岩会这样回答，冷慕雪眼中迅速地划过一丝失望，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冷慕寒抢先说道：“雪儿，快上楼试试衣服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大哥替你揍他！”
冷慕雪纠结地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抱着礼物转身跑了出去。
餐厅里只剩下楚清岩和冷慕寒两个人，两人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她心里有你。”冷慕寒叹了口气说道。
“哥，我心里有什么人，你明白的。”楚清岩同样叹气。
“雪儿和我们一样，经历过很多生死变故，是个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她今天的举动应该已经压抑自己很久了。”
“我真的没注意到，哥，对不起。”楚清岩皱着眉，心中有些埋怨自己。曾经出于利用的目的伤害到了尤菲儿一度让他很内疚，而冷慕雪则更不一样，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她当做妹妹在呵护，而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的感情却已经不仅仅是兄妹之情了，他的后知后觉也许已经伤害到了冷慕雪。
“感情的事也怪不得你，找机会和雪儿谈谈吧。”冷慕寒温和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以示宽慰。
楚清岩点点头，不再说话，思忖着怎么去和冷慕雪开口。
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无论如何开始这场对话，他很肯定，这场对话会在冷慕雪的眼泪中结束，想想便觉得头大。
回到自己的房间，楚冥正站在门外。
楚清岩走上前，说道：“今天多谢了，要不是你准备了礼物，万一雪儿问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早知道就不帮你准备了。”楚冥瞪了他一眼：“脸上的唇膏还没擦干净呢。”
楚清岩尴尬地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看到手上淡粉色的唇膏痕迹脸色更尴尬了，虽然他没有及时意识到冷慕雪对自己的感情，但是楚冥对冷慕雪的喜欢可是从不掩饰的，他自然清楚。
“也不知你到底哪好，当年把尤家的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的，现在又迷住一个。”楚冥酸溜溜地说道。
“大概因为我长得帅？”楚清岩玩笑道，“你不会也喜欢上我了吧？”
楚冥一阵无语，权衡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是打不过他的，才忍住了一拳打上去的冲动，没好气地说道：“少自恋，你现在是我情敌。”
“那我就放心了。”楚清岩大笑着回答，随即笑容一收，压低声音道：“说正事吧，最近有没有他的消息？他怎么样了？”
“亏你还记得中国还有个人惦记着你呢。”楚冥回答，“他很好，冷云让我转告你，兰荆堂的炎少主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新的炎堂主了。”
楚清岩露出一个微笑，连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了。
“你透了消息给他？”
“怎么可能。”
楚冥怀疑地看着他，说道：“他突然振作起来一定有原因，只有可能是你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透给他了。”
“大概我和他心有灵犀吧。”楚清岩继续微笑着，“他已经振作起来了，我们的进度也要加快了。”
“上次你给我的名单，那些人我差不多都私下接触了一下，其实现在你只是还缺一个契机。”
楚清岩摇摇头，说道：“不是契机，是声望和实力，声望也是来源于实力，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实力欠缺而已。stant是我现在的依靠，但我不能永远依附着stant，我要以我自己的方式行事，只对自己负责。”
楚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少年眼中闪烁着的不是野心，而是势在必得的绝对自信，他不知道楚清岩这样的自信究竟来源于哪里，但是这样的自信却深深地感染着他。
“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楚冥说道。
“恩。”
走了几步，楚冥又转身走回来，很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只装得下炎落一个人，但是别伤害她。”
楚清岩有点惊讶，他没想到仅仅几面之缘，楚冥已经对雪儿上心到这种程度，同样认真的回答：“放心，她是我妹妹，过去是，现在也是。”
楚清岩正要回房间，从刚才视线的死角里走出来一个人，咬着嘴唇看着他，眼中满是伤心与愤怒。
“清岩哥。”冷慕雪低低喊了一声。
“雪儿，你怎么在这？”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裙子漂不漂亮。”
“恩……漂亮。”楚清岩硬着头皮回答，他分明已经看到冷慕雪眼中即将落下的泪水。
“其实你不记得对不对……”
“我……”楚清岩想解释，却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道：“对不起。”
“清岩哥，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冷慕雪语气平静地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的人的事情，只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小时候我就很喜欢你了，爸爸问我长大以后想嫁给什么样的人，我说想嫁给你，那个想法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你出现在stant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每天喝酒烂醉糟蹋身体的时候你也不知道我有多心疼，清岩哥，我喜欢你啊……”
“雪儿……”楚清岩说不出话来，走上前一步，试探着把手放在少女不停颤抖的肩膀上。
冷慕雪坚定的推开他的手，哽咽着问道：“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兰荆堂的那个人，但是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雪儿，我一直把你和慕寒哥当家人，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我妹妹。”
“我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有，还是没有？”
“雪儿……我……”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冷慕雪擦了擦眼泪，站在原地安静地看了他很久，突然转身大步跑开了。
看着冷慕雪离开的背影，楚清岩没有追上去，现在说再多都只会让她更难过。但是，他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冷慕雪的眼神太哀怨，让他不敢直视，也不忍多想。
作者有话要说：
强迫症+起名废真是要逼死自己了_(:3ゝ∠)_
第66章妒意
第六十二章
连着几天没见到冷慕雪，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楚清岩还是有几分内疚。stant的庄园不小，冷慕雪刻意躲着他，他试探着去找过她几次，却都落空了。其实就算找到了冷慕雪，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早饭的时候冷慕雪又没有出现，这已经是第六天了。
“哥，好几天没见到雪儿了，她……没事吧？”楚清岩有些担心地问道。
冷慕寒温和地笑了笑，回答道：“别担心，等她想通了就好。不过我也有两三天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这丫头跑哪去了……”
吃过早饭后，楚清岩又回到了实验室。实验室不算大却也不小，被几张实验台和几个放满药品的柜子堆得满满的，前段时间他和冷慕雪一起在这里研究“残”的解药，还时常觉得房间有点挤，有时一个转身都可能撞到对方。这几天只剩下他自己，却总觉得房间空荡荡的。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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