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神话的陨落?!楚氏能否再创奇迹!”
……
楚清岩在外面走了一会便回家了,有些茫然的站在通向客厅的走廊里,过了很久,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和他偷偷溜出去时一样,父亲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母亲倒是不再哭了,靠在沙发上一脸倦容的睡着了,大约是因为讨债的电话太多,父亲的手机被摔碎在地板上。
他走过去,坐在爸爸妈妈中间,轻轻推醒了妈妈,撒娇的说道:“妈,徐姨今天还没做饭吗?饿死我了。”其实他知道家里哪还有什么佣人呢……
女人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儿子笑眯眯的脸,不知该如何回答,伸手抚摸着儿子的脸颊,一时间悲从中来,又忍不住啜泣起来。
“爸,你别抽烟了,妈都生你气了!”男孩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抢过男人手上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
见还是没有人答话,男孩又自顾自的说道:“下个月的小提琴大赛,我要是拿了金奖你们给我什么奖励啊?”
“……”
“去意大利看画展怎么样?或者维也纳听音乐会?或者……”
“啪!”
一个意外的声音截住了男孩的话,从小到大这还是父亲第一次打自己,惊讶与错愕让男孩甚至没注意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
“你除了成天找我要东西要钱你还会干什么!”男人愤怒的吼道。只是他愤怒的样子在男孩眼里脆弱得不堪一击。
还没等楚清岩说话,女人就心疼的将儿子一把搂入怀里,冲着丈夫喊道:“要不是你把资金都拿去和王氏集团较劲,公司和家至于变成这样吗!你冲儿子撒什么气!”
男人瞪着妻子大口喘着粗气,又点起了一根烟。
楚清岩在妈妈怀里靠了一会,挣脱出来,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微微肿起的脸颊,仍然笑眯眯的说道:“下个月比赛,小岩先回去练琴了,刚刚顺路买了点面包,爸妈要是饿了先吃点吧。”说完,离开烟雾缭绕的客厅上了楼。
琴房里,楚清岩轻轻抚摸着一个上了锁的玻璃柜子,整个柜子由安全系数最高的防弹玻璃制成,钥匙只有一把,是他一直随身带着的,柜子里,静静躺着一把线条优雅的小提琴,琴身上的标签用拉丁文写着antonistradivarisisfao1701。
楚清岩到浴室洗了个澡,认真的擦干头发和身体后,从衣橱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礼服换上,然后重新回到琴房,拿出钥匙打开了柜子,取出琴,小心翼翼的调着弦。这把琴是他两年前从父亲那里要来的奖励,但是两年里,他无数次练琴直到琴弦磨破手指,却一次也不曾碰过这把琴,只因为他觉得不够纯属的演奏技艺配不上这把绝世的琴。
此时的楚清岩仿佛站在舞台上一样,拿着琴优雅的鞠躬,站直,搭弓。当第一个音符从指间流出,斯特拉迪瓦里的音色让他都感到惊讶。片刻的惊讶后,他更加投入的演奏着,无与伦比的琴配以毫无瑕疵的演奏,足以让他在任何一个比赛中再次拿到金奖。恢弘大气的曲调中找不出一丝悲哀或是愁苦。
一曲终了,楚清岩对着并不存在的观众们深深的鞠躬,良久,等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这是他第一次用它演奏,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此曲过后,它不再是一把绝世的琴,而是挂在他名下的一份财产,是楚家翻盘的唯一筹码。此曲过后,他不再是楚清岩,而是楚家大少爷,楚氏唯一合法继承人楚清岩。
楚清岩把琴重新收了起来,拿出手机打给父亲曾经的助理,两年前,正是他陪同父亲去为自己拍下了这把琴。
“赵叔叔,我是清岩,有件事想麻烦您帮忙。”
英国。
一间坐落于闹市却鲜有人出入的高级会所,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出示了自己的id后,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到一间包间外。
“issxiao,i’syouwait,sqiaoisureatntanddon’twaurbed”
“that’sallrightbrgacupofffee,please”
“htbackwithit”
肖澜坐在包间外的沙发上,一边品着咖啡,一边拿出手提电脑处理着刚刚传来的邮件,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太过精明,怕是每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来搭讪。十几份错综复杂的合同协议,她却几乎都只是扫了一眼,便发送了回执,突然,她的目光定在了一封来自拍卖行的邮件上,太过惊讶,以至于微笑都放大了几分。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包间的门打开了。
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盘成高雅的发髻,虽然身上还穿着浴袍,却散发着一种难以抵挡的光彩,吸引人却又让人不敢直视。
“董事长。”肖澜见到她后立刻站起来打招呼,声音里是难掩的敬慕。
这个女人就是被称作“商界的撒切尔夫人”的齐羽。十五年前,齐家的生意还不足现在的十分之一,当时尚未成年的她在父亲的要求下嫁给一个名为兰荆堂的地下组织的老大,年仅十七岁便生下一个儿子,而后凭着兰荆堂的雄厚财力和自己独到精准的眼光以及近乎豪赌的几次投资,一年内就将齐家的资产翻了几番,随后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她的名下挂着两家跨国公司,至于有多少企业由她秘密控股,这就只有她知道了。
人们往往以为掌管如此庞大的企业,齐羽会忙得不可开交,但事实上,能真正劳烦她去谈的生意一年都不到十件,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各个沙龙里做着美容和护理,也正因为如此,已过而立之年的她,看起来仍然像是二十出头。
齐羽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大部分的钱都在男人手里,而男人对于漂亮的女人,即使明知是对手也会忍不住心软。”
肖澜也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年仅二十岁时,便得到了齐羽的赏识,虽然有无数公司向她递来橄榄枝,她却一直心甘情愿的跟在齐羽身边做一个小助理,到现在也有五年了。不为其他,只因为齐羽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贵族气质让她折服。跟在齐羽身边五年,她的举手投足,待人接物都和齐羽如出一辙,许多人将她称赞为“齐羽第二”,她却明白自己与齐羽的差距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澜,通知rwhite,今晚的酒会我会出席。”
“好的,董事长。下周就是落少爷的生日了,您要回去的吧?”
“当然了。倒是没想好要给落落带什么礼物。”齐羽微蹙着眉回答,如果说她还有什么能让她发愁,那一定就是这唯一的儿子了,儿子倒是懂事从不要求些什么,只是她对儿子宠得很,想让他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索斯比的董事长刚刚发来邮件,有一把斯特拉迪瓦里,明天拍卖。”
“真的?”齐羽面露喜色,儿子是喜欢小提琴的,她一直想送一把给他,只是这琴有价无市,上一次公开拍卖还是两年前。
“索斯比不会来开这种玩笑的,说起来很巧,这把琴正是两年前的那把。”
“恩?我记得当时是被一个叫楚清岩的人抢去了吧。”对这件事齐羽记忆犹新,当时自己赶到拍卖场时,拍卖师刚刚落锤。
“是的,其实楚清岩现在才12岁,当年买下这把琴的人是他的父亲楚敬云,只是记在了楚清岩的名下。”
“怎么突然又要卖了?小孩子玩腻了?”
“楚氏集团资金出了些问题,恐怕马上就破产了。”
齐羽轻轻叹了口气,算是对楚家的同情,楚氏集团她也略有耳闻,虽然还不足以和自己分庭抗礼,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企业。
“自己经营不下去了就拿儿子的东西换钱,也亏他做得出。”齐羽很是鄙夷的说道。
肖澜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索斯比那边说,是这孩子自己找了代理人来联系拍卖行的。”
“哦?底价多少?”齐羽心中稍有惊讶,这孩子倒是有点意思。
“160万英镑。”
“300万英镑,务必帮我拍下来。”
“董事长想帮楚氏?”肖澜不明白齐羽几乎翻了一倍的出价用意何在。
“楚氏现在负债多少?”齐羽不答反问。
肖澜在脑中估算了一下,迅速的回答:“至少一亿八千万人民币。”
“这就是了,三千万怕是也没什么作用,只是不想委屈了这把好琴。”
“明白了,董事长。”
“另外,留心着点楚氏的动向。”
“好的,董事长。”
三千万,楚家的这位少爷能做出些什么来呢?无论是齐羽还是肖澜,都很想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珞珞现在是大二的学生,学生会啊专业课啊什么的比较忙,每天都在写,也都是很用心来写的,但是更文的频率不会特别快,一般是隔两天一更,希望大家能理解。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喜欢!
下期预告:
看点1:清岩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任性孩子呢!
看点2:炎落≈楚清岩的初次见面会是什么场景呢~?
下次更新时间:(暂定)11月6日(本周四)21:00
第3章此章节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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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转机
第三章转机
五天后。
齐羽从私人飞机上,以一贯优雅的姿态走了出来,衣服没有一丝褶皱,脸上也看不出一点倦容,任谁也不会看出她是一个刚坐了十几小时飞机的人。
齐羽刚下飞机,便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迎了上来,对着齐羽礼貌的鞠了一躬,说道:“夫人,堂主派属下来接您。”
“恩,兰荆堂一切都还好?”齐羽淡淡的应道。
“是。”
齐羽点点头不再多问,她的丈夫正是兰荆堂的堂主炎墨,只是她不碰黑道的生意,不想过问太多。
“肖小姐好。”男子微笑着向跟在齐羽身后的肖澜打招呼。
肖澜轻轻点头,露出标准的笑容,客气却难以亲近。
男子也不介意,只是礼貌恭敬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带着齐羽和肖澜朝停车场走去。他叫李寻,三十出头,是炎墨的贴身侍从,更是兰荆堂杀手分部的主管,无论是能力还是忠诚度都无可挑剔,每次齐羽回国,也都是他来接待,早已习惯了这种有些尴尬有些微妙地气氛。
三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了车旁,李寻先为齐羽拉开车门,又为肖澜拉开另一侧的门,最后自己坐进驾驶座里,驾车朝炎家的大宅开去。
车开了一会后,齐羽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楚家的那个孩子怎么用那三千万了?”
“听说花了三十几万雇了他父亲原来的助理赵宇做自己的代理人,然后先去买了辆新车。”肖澜富有深意的一笑。
“买车?”齐羽挑了挑眉。
“是保时捷911,出手十分阔绰。”
“然后?”
“然后给员工发了点福利,就开始每天上门去找楚氏以前的合作伙伴了。”
齐羽也露出一丝笑容,这孩子着实让她刮目相看。在同样的情况下,她也会做出一模一样的决定。高薪雇佣已经准备跳槽的助理是为了了解楚氏的现状,来判断这三千万究竟有没有回天之力;给员工发福利是为了笼络人心;开始四处拜访楚氏从前的合作伙伴,自然是因为知道了楚氏的资金亏空,想看看能否借些钱或是推迟一些合同的日期;至于买车之举,齐羽更是赞赏,那些企业高管住的地方往往连保安都十分势利,要是没有这辆车做通行证,这孩子恐怕连那些高管的面都见不到。不过虽然心思缜密,一举一动都有的放矢,但是他毕竟才12岁,想凭自己来救楚氏还是太勉强了……
果然,肖澜不无惋惜的接着说道:“只是肯出手帮忙的只有三家以前受到楚氏不少照顾的小公司,但是他们总共也只拿出了不到八百万。”
“为什么楚敬云不自己去?有他出面情况会好一些吧。”
“多半是放不下身段吧,毕竟楚氏以前的确辉煌,现在让他去求当年不如自己的人,恐怕是不好张口。”
齐羽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问道:“楚氏的资金缺口究竟有多少?”
“楚敬云当初和另一家公司打价格战,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倒也算是无往不利,只是这次他的一个合作伙伴突然反水,也就导致了楚氏的资金断流。楚氏打价格战的时候本就已经有了差不多九千万的亏空,再加上几份合同延误的违约金大约五千二百万,还有几个突然提出要撤资的股东大约是五千多万,现在总的亏空大概是一亿九千三百万。”肖澜干练的报出一串数字。
“那如果楚家要翻盘,大概需要多少钱?”
“除了补上资金的缺口,如果楚氏要翻盘,就必须把价格战继续打下去,想要彻底赢回原本的垄断地位,至少三亿。”
齐羽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微笑不语,肖澜却看出她已经动了要帮楚氏的心思。
良久,齐羽说道:“楚敬云是个废物,他的儿子倒还有点本事,帮他一把。后天就是落落的生日了,明天就把他约来让我见见。”
“好的,董事长。”
第二天。
在一间别墅门口,楚清岩面带微笑的和一个中年男人握手。
“清岩啊,真的不是叔叔不帮你,实在是最近公司效益也不好啊。”男人紧紧的握着楚清岩的手,一副遗憾的不得了的样子。
“孟叔叔哪里的话,家父一向称赞您为人仗义,您肯百忙中抽出时间和清岩聊这么久清岩已经很感激了。”
“唉……敬云怎么就一个不小心……”
“天尚有不测风云,人哪能没有点祸福呢?只是福祸相依,希望有一天楚氏还能再与您合作。清岩先走了,您且留步。”
“唉,那叔叔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谢谢孟叔叔。”
楚清岩轻轻的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一辆银色的保时捷早已等在门外,楚清岩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解开西装和衬衫的扣子,长长吐了口气。
“少爷,怎么样?”坐在驾驶座上的赵宇问道。
楚清岩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又辛苦你跟我白跑一趟了。”
“这帮势利的狗东西,除了钱什么也不认!”赵宇愤愤的说道。
楚清岩听着赵宇的咒骂,心中冷笑,他还记得五天前他去找赵宇的时候,赵宇也正满心盘算着怎么跳槽,直到自己开出“你来帮我工作一周,我付你三十五万”这样的条件,赵宇的态度才终于有了转变。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着,楚清岩却淡淡的回答:“毕竟楚家现在的境况不好,别人肯帮忙是念着交情,不肯帮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谁。”
看着楚清岩的样子,赵宇心中也是一阵感慨。曾几何时,这还是个每天无忧无虑的缠着爸妈撒娇的孩子,如今却是每天低声下气的求人帮忙,除了和那些董事长、总经理见面的时间,脸上从没出现过半点笑容。那些高管都是既精明又势利的人,比起帮楚氏一把,他们大概更想看着楚氏垮了之后分一杯羹,那副虚伪的样子连他都厌恶,可是楚清岩却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面带微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礼节周全得无可挑剔。赵宇甚至有点怀疑,这真的还是那个有些骄纵有些傲慢的孩子吗?
楚清岩自然是感受得到赵宇的惊讶的,只是他懒得解释。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自己被评价为“纨绔子弟”,可是又有谁真正明白他真正的心思?撒娇耍赖不过是因为想让父母多陪陪自己罢了。说着不想学,但他却操着一口熟练动听的法语;说着不想练,他的防身术即使是在和三个成人对阵的时候也能撑上半个小时。只有他的小提琴老师说过一句:“这个孩子执着得吓人。”那是因为他目睹了楚清岩连着练了十几个小时琴,直到手指流血,体力不支才停下来。
他确实是执着的,他一向认为事在人为,若是做不好什么事情那便是没有尽力,只是这几天亲身经历了何谓“人情冷暖”,他才不得不承认,谋事虽在人,成事与否,却真的要看天意了。他隐约记得自己的12岁生日马上就到了,可是现在的他又岂是一个12岁孩子的心境?不看淡些又能如何,这样礼貌着拒绝的还算好,他还记得三天前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竟然暗示想要自己做他的床伴。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楚清岩的思绪,他拿起手机,看也没看号码,便用例行公事的语气说道:“您好,我是楚清岩。”
“你好,我是齐氏集团董事长助理肖澜。”
楚清岩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将西装和衬衫都整理好,才回答:“您好,肖小姐,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董事长有意将齐氏集团在k市发展,想与令尊的公司合作,不知能否和您面谈?”
“当然,只是家父最近身体不太好,请问能否由我代劳?”
“董事长的意思就是想见见您。”
楚清岩有点惊讶,摸不清这个齐氏董事长的用意,却还是问道:“那请问齐董事长何时方便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今天下午三点就可以和您见面,希望不太唐突。”
“好,我一定准时到。”
“那我这就把地址发给您,期待与您的合作。”
“谢谢,再见。”
楚清岩挂断电话,喃喃自语道:“如果她真的肯帮忙,楚家有救了……”
兰荆堂主宅。
炎墨正在和属下交代着事情,门却被突然推开了,炎墨看都没看,就挥了挥手将手下都赶了出去。在兰荆堂,敢直接进他房间的,除了这个女人不做第二人想,甚至连炎落和寄风都不例外。
“阿羽,有事?”炎墨淡淡的问道,不是关心,也不是恼怒。
齐羽在沙发上坐下,冷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优雅与平时无疑,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怒气。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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