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来,上海一直都是在繁华奢靡的外衣下裹着暗藏汹涌的泥浆,你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从高跟鞋的健步中轰然滑落,浑身泥泞,写满戏剧。当那些从外环赶到内环上班的人们匆忙赶着地铁挤着公车的时候,路佳佳和苏皖还在睡梦里享受着一夜欢情。
还不想从睡梦里清醒,迷糊中嘴角还有些干涩,朦胧中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佳佳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来不及看苏皖的样子便去开门。
《红楼梦》里那一句“一朝梦醒,已换了天地”说的真好。这一刻,路佳佳的眸子里充斥着惊讶,无奈,羞愧,愤怒,怨恨,各种情绪像是一股洪流涌动着,真实又复杂。
苏皖衣衫不整的追了出去。这一刻,他像是在追自己的未来一样,不顾一切。昨夜的欢情也只是弥补了内心的缺失,路佳佳坐在空荡的房间,整个人思绪也空了。她找不到一个让自己理直气壮的理由,找不到一个人让自己不觉羞耻的理由。
她顾不上苏皖了。她只觉得自己导出了一场闹剧。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是翟凌。
“你昨天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我以为你丢了呢。”
“一言难尽,今早上被人家捉奸在床。”佳佳轻巧的说着,仿佛是在说今天早晨起晚了一样平静。经历了情感的波折,她似乎再也难以开启自己内心的那份深情与真诚了。她觉得自己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却又总想抓住一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内心的善良与多情。
直到中午,佳佳和翟凌才在餐厅说上话。一上午不知道冲了几杯咖啡,头还是昏沉的。程箫一直和翟凌形影不离,看上去很是亲昵,佳佳看他在便缄口不言昨天的事情。
“佳佳,好久不见。”说这话的是h总的儿子,小h,他回来。笑呵呵的坐下来,递给佳佳这几个人每人一张名片。赫然印着黄安迪。
“几年不见,名字都改了。”佳佳不屑的说着,她对于他除了恨别无其任何情分可言。当年阿俊落难,他不帮忙却****了自己。她看着他就恶心。
“是啊。当初那些事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父亲大人为了更好的保护我,确切的说是更好的保护未成年,改了名字。如今我也学业有成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吃着餐厅的员工套餐,仿佛是比几年前成熟了不少,也那么刻意去追求什么了。当年一听让他在职工餐厅吃饭他就吓跑了,甚至说都不是人吃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家的公司餐厅到底在哪儿。
“黄总,那我们这些小卒子都承蒙您的关照了。”程箫及时的恭维。
“没问题。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他说着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得意,像是一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快感,一汪清澈的眼眸里蕴藏了太多,几年前的那个少年已经没了。路佳佳看着他,心里颤抖了,她不敢想象,他眼睛里含着怎么样的目的与秘密,她有些迷茫了。
是啊。时间真的太快了。当年那个只是知道玩乐的大男孩现在出落成商界精英般的模样。那时候的玩世不恭让公司的股东都在想方设法如何把他爹的股份架空甚至减少,避免他的领导而努力,如今呢。若果那些高管,股东看到满载而归的黄安迪回来了,他们又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