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霆笑了笑,吐出一口烟。
沉初被他这个比喻逗笑。
“说得也对。”
“我和他说的是半年之后,你再潇洒半年。”
“多谢。”
江霆薄润的唇挑起放肆的笑意,沉初的烟瘾大,但因为妻子女儿,他已经养成了一抽烟就到窗前的习惯。他打开窗子朝外看了一眼,淡笑的嘴角忽然抬得很高。
“你的小尾巴,来查岗了。”
栅栏外,少女在朝里面张望。几排训练的士兵好奇地侧目,白裙黑发,在天幕下的沙地上别致而独特。
“回晏城的车,安排好了,你想什么时候走都行——”他们所在的办公室是江霆的那间,他余光瞟到桌上的合影,微笑瞬间冻结成霜。
“承远。”他顿了下,“承远的衣冠冢按照你的要求在你父母的墓旁边。”
他留下一句话,随着关门声,屋里不再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江霆抵在唇上的手指轻轻动了下,转过目光看向那张合影,刚刚进部队时两人一起照的,他盯着镜头嘴角微翘,而承远仰着头,笑出一口干净洁白的牙齿。
他拍了拍相框,就像拍了下兄弟的肩膀-
车子里的空气闭塞,今天天上没有太阳,也没有雨。一层淡淡的灰云将阳光正好遮住,暴露在裙子外的细长四肢只觉得旷野的风清凉,并没有一丝灼晒的感觉落在皮肤上。
总之是很舒服的温度和体感,夏栀从未觉得如此惬意,活动着肩膀从车里出来,沉重感似乎在被四周的开阔视野一点点抽离。
江霆许久没出来,刚有人影从大楼门口晃过,她以为是江霆就迎了过去,出来的却不是他,是那个浅色眼睛的男人。
她听江霆说过,这么浅的瞳色,也只有那人一个而已。
西蒙锐利的目光在看到夏栀时松弛下来,朝她挥了挥手。他的动作也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注意,她的出现犹如一颗落进平静水面的小石头,吸引来无数人的注视。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是江霆的女人,能吸引江霆的人必然有她的不寻常。
“丫头。”
她正望着远处的苍山,江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
“怎么走路不出声音?”
他穿着军靴,却没有让她留意到,男人闻言勾起他独有的坏笑凑近她,知道手下的兵都在看,非要亲下她的耳根。
火柴虽小,点燃的火苗却也能轻易燎烧干草。
她越来越容易脸红了,隔着栅栏的起哄声此起彼伏,江霆非但没有制止他们的意思,余光里的嘴角反而越来越高。
“还能让你听出来?”
手臂牢牢钳住她,连低头躲一躲都做不到。不过还好,夏栀还是那个夏栀,躲不了就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过去,在他略显诧异的眼神中抓住他的衣领,拉他低头吻上唇,汲取清新温热的薄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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