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兰彧身后的几人有些呆。
喝了水好了许多,子兮拍拍胸口,又顺了几口气,这才瞪着罪魁祸首:“何人告诉你,我姓云的?”
“哦?”兰彧挑挑眉,垂眼看一眼她手中的茶杯,“难道子兮姑娘与令弟不同姓?”
他那眼神什么意思?好似她抢了他什么东西似的。
不知想到什么,子兮问身后的云承,“承儿,你给姐姐倒的茶?”
云承摇摇头。
子兮疑惑地皱皱眉,看见兰彧微微勾了勾唇角,明白了其中原委,脸一下子红了,正欲说着什么掩饰尴尬,却突然眼神一凝。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毫无预兆。
兰彧抬手阻止了身后人的动作,那黑衣侍卫又慢慢还剑入鞘。
他盯着眼前神色严肃的少女,她一瞬间的突然靠近,动作快的让人难以捕捉,若她真想害自己,怕宁聿的剑根本来不及出鞘。
子兮盯着眼前的俊脸,他神情平淡,虽然自己的动作突然,然他面上却无丝毫变化。这般镇定,非常人所能及。然此刻,她最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昨夜,月色笼罩之下,她便觉得他脸色白的有些不太正常。方才,他又背光而来,她只顾与他斗嘴,也并未注意别的。只是方才那一瞬,让她捕捉到了那一点不寻常。
他的脸色确实很白,耳后那一点红便更惹人注意。先前有耳边碎发挡着,她看的不真切,可风吹拂起碎发,这一点红便有些刺眼。
☆、命不久矣
一般人定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胎记。
子兮伸手抚上他的脸,这个动作,使得兰彧之外的所有人心中一惊,他身后的那名女子更是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子兮。她竟敢如此轻慢公子,实在大胆。
他的脸冰凉。
她的手移至他耳后,那颗“红痣”是平的,然其看着却是立体的,它是热的,比她的手还要热,甚至已有些烫手了。
她的眼神渐渐染上怜悯。
原本淡漠的兰彧突然打掉她的手,正欲起身,然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内力逼迫他坐好,她知道,他现在不是她的对手。
她右手轻轻放在他的腕上,伸出食指,在手腕左侧缓缓滑动,脉象平和。
她食指与中指加一分力重复之前动作,脉象变了,它似乎有自己的意识般,在反抗她的力道。
子兮无力地闭上双眼,无人可窥探其眼中情绪。
兰彧面无表情地站起,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欲离去。
“你都知道。”子兮赶在他迈步前开口。
兰彧顿住脚步,却未发一言。
“你不在乎吗?”子兮仍旧闭着眼,她看不到他微微动了动唇。
在乎?他何尝不在乎,可他在乎有用吗?能改变什么吗?
“你没努力过,又怎知无法改变?”可子兮却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
“你怎知我没努力过?”兰彧讥讽地笑,可那笑又有说不出来的苦涩。
“那为何又要放弃?”她终于睁开眼睛,看着他的眼神再次染上怜悯。
“不然呢,又能如何?”兰彧再次讥笑,她又怎知他经历过什么,有何资格质问他。
子兮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许久,他也毫不避讳地回视,只是那同样的眼睛里却没了先前的温润,它是那般冷漠。
“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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