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大惊小怪做什么?”子兮瞥他一眼。
“可姐姐为何从来不驾马车?这大半个月来,我们一直风餐露宿的。”云承有些委屈。
“麻烦!”子兮淡淡地甩出两个字。
云承看出她有心事,便不再烦她。
这兰彧公子竟说自己命不久矣,可他为何什么也看不出来?昨夜他还能躲过姐姐的一击,轻功也不在姐姐之下,若真是大病之人,又怎会如此?
“莫要胡思乱想。”子兮的声音突然传来,“这不是你该操心之事。”
“姐姐,你很关心他。”云承静了一瞬,认真地看着子兮道。
“是吗?”子兮淡淡反问。
“除了承儿,我从未见过姐姐因他人之事如此着急过。”云承一条条地分析,“且姐姐独来独往惯了,竟邀请他同行,今日的反应更是不寻常。”云承再次看向她,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姐姐确实很关心他。”
子兮闻言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这算是默认吗?
云承亦沉默了。
马车在街道上奔驰,云承也不知她要去什么地方。
时近黄昏,子兮终于驾着马车回来。彼时,春江楼伙计方把饭菜端到清风苑。
“子兮姑娘还真是守时。”兰彧正在净手,看见子兮从马车上跳下来,笑着揶揄。
“兰公子久等了。”子兮微微一笑。
子兮洗完手也坐下来吃饭,只是云承却异常沉默,只是安静地进食,偶尔抬头,看到兰彧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莫名的敌意。兰彧心中疑惑,却也不好与他一个孩子计较。
“你离开南国,无妨吗?”饭毕,子兮问兰彧。
“有何碍?”兰彧觉得好笑。
“听闻南帝看中了你的才华,你能如此轻易地离开南国皇宫,我已觉吃惊,何况离开南国。”子兮也笑。
“彧时日无多,岂能把这难得的生命浪费在无聊之事上?”兰彧看似漫不经心,“彧亦一直想四处游玩,只是苦于无伴,而今有幸得子兮姑娘相邀,岂可因无关之事错失良机?”
“呵!”子兮轻笑一声,“兰彧公子可真会说笑。”
“子兮姑娘白日出去那般久,可是去办重要之事?”兰彧没接她打趣的话,而是看了一眼马车。
“哦。”子兮垂下眼皮,淡淡道:“无甚要事,只是去置办了些物事。”
“公子。”在兰彧打量马车那一眼时,宁聿便去检查了马车,“马车里有许多杂物。”
“杂物?”子兮闻言甚觉好笑,“你竟说那些是杂物?”
被她这么一盯,宁聿顿觉失言,讷讷地住了嘴。
“子兮姑娘无需动怒。”兰彧起身,缓缓踱步至马车前,“宁聿并无嫌弃之意。”
他掀起马车帘,一看之下,不禁呆住,这堆得满满当当的,不是杂物是什么?
“这些都是必备之物。”子兮见状,也走到马车旁,开始一一解释,这毕竟是别人的马车,她私自动用,已是不妥。
“这个是帐篷,若晚上赶不上住宿,便只能露宿野外,夏日虫鸟多,支个帐篷能好许多。”
兰彧点点头,确实如此。
“这些个锅碗瓢盆,亦是不能少。既然会经常在外过夜,那自然也不能少了饭食,我们总不能吃生食吧。”
嗯,此言不错。
“我们此去怕是要许久,以防到时无暇备冬装,我提早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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