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1 / 2)

奉天往事作者:夏隙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fubook

书名:奉天往事

作者:夏隙

文案

1937年,满洲国奉天警察署署长依舸迎来了他的新任文书,此后几番任务背后,均有此人身影,依舸由此疑虑重重。

你来我往间二人暗中身份也逐渐揭开,而同时,心底感情的萌芽也悄然萌发。

然而历史的车轮让彼此从同盟走向敌对,一段宝藏的故事又揭示了一段身世的谜团

——为家国、为亲友,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活一次?

强强年下生子虐心相爱相杀双结局~

特此说明:本文纯属虚构仅供yy跪请考据党勿细究orz、、

内容标签:民国旧影情有独钟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依舸,刘国卿┃配角:邹绳祖,罗琦兆等┃其它:相爱相杀

==================

☆、楔子

1987年4月,文/革结束後的第十一个年头,大陆民间组织了一场“大陆─台湾寻亲活动”,东北三省的报名地点在沈阳,报名截止後组团从沈阳出发,前往台湾。

这是我第一次去台湾,但是对台湾这两个字的执念,自从1945年便开始了。

如今我也步入了中老年,随行的大都是和我一般大的岁数,五十上下的年纪,男性居多,打眼看来,车上算上我,只有六个女人。

一路上和同行的人闲聊,因为都是同年代的人,如今又为了同一个目的而聚在一起,攀谈的话题自然离不开那段历史。

一个看上去很知识分子样儿的女人推著眼镜问我:“你是干啥的啊?”

“啊,医生。”

“医生?呵!这职业好!”

我连连笑著推辞:“啥好呀!累!你呢?”

“晚报记者,”她说,“我这不仅要寻亲,回去还得交稿,烦死了!”

“哈哈,你别不知足了,咱们这一大家夥儿都是请假出来的,扣工资,你这算是公差吧?还能顺带著找亲戚,多好!”

她把包放在侧面,往我这边凑了凑,继续聊:“其实也算不上啥亲戚不亲戚的,就是家里老爷子非说要找,不找不干,你说都七十多的老头儿了还尥蹶子,咱不去就是不孝呀,没办法!这不就来了。”

“你这是哪门子亲戚呀?”

“一个老爷子的什麽什麽表弟。要我说,表弟表哥的海了去了,非来找非来找!找啥呀?人家能回来咋地?得了得了,”她用力挥挥手,“不说我了,你呢?找谁呀?”

我哈哈笑两声:“我爸。”

到了厦门改坐船走,我有点晕船,看著绿中泛黄的海水一荡一荡的,感觉深不可测的海水中蕴藏著什麽未知力量,就像塞壬的歌声诱人前往深海。

我记得,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我们终於赶走了侵略者,本应皆大欢喜的结局,却又开启了新的序章。说著同样语言的国人成了敌人,内战开始後,我的姑姑们被爸爸逼著先跑去了台湾,搭船的时候,我那才5岁的堂妹失足跌入大海,小姑毫不犹豫的也跟著跳了下去,母女皆溺亡。

不过在那个混乱的背景下,死俩个人,根本就是牛身上一根毛那样微不足道的小事。

到了台湾後一切顺利。我们住在一间还算干净的小旅馆里,耳边尽是软咩咩的腔调,像我这种土生土长的东北女人,被软咩咩的声音包围的时候,再火爆脾气也被扑灭了。

台湾很热,非常热,特别热,空气还湿,啥都不干,光坐著都跟喷泉似的浑身呼呼冒汗,我们一般都是集体行动,直到有一天团长找我,我们在旅馆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时,他说:“你这个资料,不太对。”

我二丈和尚:“什麽不对?”

“我们帮你去警局查了,没有这个人,可能已经去世了。”

“啊,这样啊,那就不找了。”

“这就不找了?”

我吃著糖水:“嗯,麻烦您了,不找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去看别人亲人重逢的场面,而是挎个小包走街串巷。反正已经来了,又没什麽事儿,权当旅游呗!

在台湾一共呆五天,第四天晚上我正在收拾行李,团长来叫我:“依宁?依宁?”意思性地敲了两下门然後推门进来,“有人找。”

“谁呀?”

“可能是你亲戚。”

我揣著满肚子狐疑下楼,那个亲戚在一张椅子上坐著,是当地人上街买菜的打扮,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他长著和我爸一样的脸,三十多不到四十的年纪。哦,鼻子比我爸塌了点儿,但大体还是很像的。

他见到我也没有很激动,我们握了握手,团长嘱咐了几句然後走了。

等他走了之後我给这个亲戚倒了杯茶,再给自己的添满,然後冲他笑:“怎麽称呼?”

“姓刘,叫刘恒曦。”

“我叫依宁。”

“嗯。”

短短的自我介绍後,我们就相对坐著,没话说,他一个劲儿的喝茶,我细细琢磨著他的脸,这张脸,我好久没有见到过了。

茶烟嫋嫋,香气漫溢,氤氲在湿润的空气里,像隔了一层轻纱弥漫,隔住了往事。

我们就说了这些话,然後是我提出的分别。

他转身走之前,递给我一张照片,我接过一看,是记忆中,还年轻的父亲。

我一撇嘴,这老家夥,贼爱漂亮,他总说,虽然是个大老爷们,还是个兵痞子,但他是受过教育的兵痞子,不仅要内修,外炼也很重要,他对自己健壮的身体很满意,总是担心老了怎麽办。

这下好了,他永远不会老了,我变成老婆婆了他都不会老。起码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是在他最俊的时候。

我说:“我懂我爸的意思,刘叔叔的墓我一直照看著呢,回去就把他俩埋在一块儿。”

刘恒曦点点头,软绵绵的台湾腔:“嗯,麻烦你啦。”

“不麻烦不麻烦,这事儿包我身上。”

“嗯,”他挥挥手,“再见,”想了想,小声加了句,“再见,姐。”

回去之後就把这事儿给办好了,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

八十年代末,我有了头一个外孙,女儿让我给这个小东西起名。

外孙他爸姓王,我想了想,写了两个名,小夫妻俩都不满意。

我怒:“要不自己起!”

“别介,妈,这不是信任你麽,都没让他奶奶起。”

我一想,也是。虚荣心立刻膨胀。

第二天练毛笔字的时候,我把女儿女婿叫了来,在宣纸上写了个名字。

“王所安?”

我点点头,拍板:“就这个了,谁都不许改!”

小夫妻俩还要说点啥,被我撵了出去。

王所安,所安。

没啥意思,就是想起了过去和将来,希望他能一辈子衣食所安,能吃饱能有地儿住,比啥都强。

不用什麽出人头地,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比啥都强。

次年清明,我让闺女送我去给我爸上了个坟。

一路上我跟闺女絮絮叨叨:“你都不知道,我小时候,你姥爷呀,可威风了。”

哦,忘了说了,我闺女她姥爷,就是我爸,名字老好听了,叫依舸。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年代文考据党勿究文以情感为主对这个时代有任何看法的别掐架就行掐架不利於和谐~=3=

哦对了因为背景是伪满洲国所以东北话有些方言非东北的妹纸们可能不大明白小隙会在作家的话解释的=3=求支持哟~

尥蹶子:就是不听话、耍赖、炸毛的意思。

海了去了:就是特别多的意思。

贼:非常,特别。

老:非常,特别。

应该没有别的了有没解释的求捉虫~=3=

☆、第一章

1937年,也是康德四年,民国二十六年,日本昭和十二年。

这时候的沈阳还叫做奉天,1937年发生了很多事,上个月日本刚炸了上海火车南站,估计是在给南京信号。但在奉天城,波澜未惊。

现在的东北,叫做满洲国,首都是新京,里面还住著皇帝,但是我们每日的朝会,都要先向东京方向遥拜天照大神,然後才向北遥拜我们的皇帝。

作为满洲国的奉天警察署署长,按理说每天都会很忙,但是有次长分忧,我只要按照次长的意思在文书上签下名字就好了。

我家住在大北关,一栋黄色的三层小独楼,看上去贼气派,离我上班的地方也不算远,穿过北市场就能到。家里养著十来号佣人,还有八个轿夫,轿夫是为了太太出行方便请的,四人抬轿一人喊轿,八个人轮班,闲著的时候就是打牌喝酒,比我都清闲。

今儿到家的时候太太正在大厅揪著闺女耳朵念叨著什麽,小丫头转身见到我立刻哭了,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

我有三个孩子,老大已经九岁,老幺还不会走路,都是男孩。军人家庭的男孩从小就是当新兵训著长大的,唯独这个二丫头,被我宠著,宠得无法无天却下不去手教训她。

我走过去手一捞把丫头抱起来,看她脸上花猫似的沾著泥,眼泪和鼻涕泡混在一起,都蹭到了我的军服上,身上的小袄和裤子全是草芥子,肯定又是不知道去哪疯了,回来挨他妈骂。

太太可不是什麽慈母,嫁我之前是大清的格格,镶黄旗,性子端是嚣张跋扈,嫁我算下嫁,但介於是我阿玛亲自提的亲,我怎麽著也得给老人家些脸面。

我对这个太太心怀内疚,因为我不喜欢她。不是说单单不喜欢她,她是个好人家的姑娘。错的是我。我不喜欢女人。

但这不是啥光彩事,我只能尽力补偿她,给她孩子,给她荣华富贵,让她跟其他官太太们在一起搓牌的时候脸上有光。

我真没亏待她。要知道,为了她的一句“想要孩子”,我可是……

□□什麽的,可是很伤身的。

一手抱丫头一手从兜里掏出只珠花,舔著脸递上去:“好看不?北市场上看上的,顺手买了回来。”

太太一皱眉,手绢一挥一股香风,瞅著挺高兴的,却硬是要装著生气的模样:“你可别护著她了!都野成啥样了!将来还怎麽嫁的出去!”

我不理这话,弯腰把珠花别在太太梳得一丝不苟的云鬓间,然後退後两步,细细端详。

太太羞恼:“看啥那!”

我咧嘴一乐,低头跟怀里的闺女说话:“宁宁快看妈妈,妈妈戴著珠花呢!好看不?”

丫头眼泪早干了,也知道这时候要讨好妈妈,点点头,脆生生地:“妈妈老好看了!”

太太恼羞成怒:“两个没正形的!”说完对我嗔怒一眼,“你就惯著吧!将来有你受的!”

丫头小肩膀一颤,缩回我怀里。

我哈哈大笑,太太窝在沙发里,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把宁宁放在腿上,逗她:“说吧,怎麽惹妈妈生气了?”

丫头喏喏的不敢接话,倒是太太没压的下火气,哼了一声:“这丫头,馋嘴儿!放著好好儿的萨琪玛不要,非跑草稞子里找什麽天儿天儿吃,都是你给惯的!要说讲究孟母三迁,咱这邻居没几个好的!要我看呐,咱搬家得了!”

“胡闹!”

听我口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太太也不敢接了话茬,我叹口气,好说好商量:“这房子是日本人让住的,你以为这礼好受?哪能说搬就搬。”说著把宁宁往她怀里一塞,“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给丫头换身衣服,晚上随我出去。”

“干啥?”

我呲著牙笑:“难得晚上没应酬,咱一大家子去听落子去。”

太太爱听奉天落子,我虽然嫌听不懂,但太太喜欢,我也就耐著性子陪她,这种场面事可得做足咯,不能让外面传出什麽风言风语的,给她难堪。

还是那句话,我对不起她。给不了她爱,起码丈夫的职责一样都不能差。

好在落子不像南边的戏缠缠绵绵,一个字能扯八尺来长,反是激昂嘹亮,明快铿锵,还不至於听著听著听睡著了。

果然,一说去听落子,太太立刻眉开眼笑,唤来老妈子给丫头换衣服,自己往楼上走,上了两三级台阶忽然转回头问我:“我穿哪件?”

我笑:“我依舸的太太,穿啥都是天仙。”

太太也笑,往上走的脚步更轻快了些,我叫住她:“入秋了,晚上凉,多穿点。对了,你昨儿带的那条项链挺好看。”见她有点记不起来,补充道,“那条珍珠的。”

太太“诶”了一声,转身继续走。

我也脱下了军服,换上了长衫,外面罩了件鸦青色的棉褂,照照镜子看上去挺精神,坐在客厅里等太太还有孩子们下来。

北市场大观茶园有个专门的落子戏班,太太最喜欢听一个叫小玉的女旦唱的,不过今儿个没有她的戏,太太虽然失望但是没说什麽,照样坐到惯去的包厢喝茶用点心,等著开场。

今儿就带了老大和丫头出来,老幺在家里有奶娘带著,太太一边儿给丫头擦嘴,一边儿关照老大,看得我都替她累得慌:“行了,都多大孩子了,依诚,自己倒茶!”

老大平时也跟个猴儿似的,就我能制住他,听我点他大名,先乖乖的给他爹娘满上了,这才给自己倒满。

聊了聊他的功课,这孩子就坐不住了,要出去自己乱跑,他这麽一说丫头也要跟著,有老大照应著我也放心,嘱咐了几句别闯祸,威胁了要不然削你,才让他们乖乖离开。

太太倒是个舍不得崽儿的,不停地往外瞅,我一瞧这架势,只好主动请缨领孩子们逛夜市去,留跟班儿照顾著。

其实反倒松了口气。我是真不爱听戏。

没出茶园的门呢,离老远就听丫头扯著嗓子嚎,赶紧跑过去,老大正在旁边呵呵笑,没见著他老子正向他冲过来。

伸手照他脑袋上抡一巴掌:“臭小子就知道欺负妹妹!你就这点能耐!”

臭小子摸著脑袋,也挺委屈:“我就逗她玩,谁知道她这麽能哭。”

丫头见我来了哭得更大声,我就把她抱起来哄,听她咿咿呀呀含糊不清说什麽“死了死了”,小手还指著地上一片草稞子。

依诚道:“我就骗她踢踢草,这不是含羞草嘛!一踢叶儿就都缩回去了,我就说你把草踢死了,她就哭了……”

我哭笑不得,跟宁宁解释了半天才赏脸不哭了,把她放下来,左手牵老大右手牵丫头,放慢步子往外走:“走走走,你妈不放心,让我来带你们逛。”

依诚撇撇嘴,但嘴上不敢说啥,依宁完全把刚才的事儿忘了,见著那些个卖艺的草班子就挪不开眼了,又人小个儿矮看不到,我个儿高,干脆让丫头骑脖子上挨个看。

换到第三个班子的时候依宁要吃八珍梅,要是太太在,绝对不容许买,但现在她不在,我一口气买了三包,丫头两包儿子一包,男孩不好这些好贺儿,攥在手里不吃,等丫头吃了半包吃不下了,把自己手里的又给了妹妹。

依宁立刻“好哥哥好哥哥”的叫唤,刚才还被欺负哭的事儿早忘脑後去了。

正走著,突然看见前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伸手去撩前面那个青年的钱袋子。

作者有话要说:老幺:对家里最小的孩子的称呼(这个可能会有妹纸不知道)

草芥子:草籽

草稞子:草丛

天儿天儿:就是龙葵的果实,紫黑色,很好吃的,但好像有小毒。

奉天落子:落子戏,也叫蹦蹦戏,奉天落子是其中一个分支。

好贺儿:好吃的,就是零食。

最新小说: [综] 水岩结晶 直男兄弟他想当我老公 作精美人,恋综爆红 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 重生后我让渣攻火葬场了 穿为渣了大佬的小少爷后 反派他越救越黑化 [穿书]抱错金大腿 和金手指大佬网恋了 穿越之男妻当家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