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因为我血族,有着一术,名为……血祭……”血明空叹息一声,又抿了一口酒,想醉,却醉不了。
穆浩望着那血明空,眼神之中,不由得有些同情,不由得想起了自身的经历,从天阵宗,到如今的襄瑶。
他,何尝不是如此,宗门试炼那年,因菩提子引古树虚影,遭受灭宗之灾,佳人尹婷,也差点因此玉损,幸好,大长老穆信有着后手,使得天阵宗,躲过一劫。
可他,也因此,亡命于天涯,躲过一次次危机,在逆境之中成长,为佳人,一怒白头。
穆浩望着血明空,发现自己,与着对方,有着许多的相同之处,使得穆浩的心境,在缓缓的荡漾。
“还有酒么……”穆浩走了过去,平静的问道,既然此局已解,他,也不想去计较什么。
血明空坐在那里,扔给了穆浩一壶酒,穆浩接过酒,坐在了血明空的旁边,喝了一口,酒入口,有些辣,牵动的,却是各自的心绪。
“这个局,我布置了百年,你是岁月之修,也是木家供奉,尤其是……心智如妖……”
“我引余鸿去那里,他,好色如命,利用的,也是如此,让他,和木珊发生冲突,你定然会利用木家供奉的地位,去让余鸿吃一个大亏,要不然,有损的,就是木家的颜面……”
“余鸿生性吝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能够杀木家供奉之修的,只有丘烈两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便可请出他们……”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聪颖,能够走出陷阵,更是能够从那蛛丝马迹之中,看出端倪,不得不说,你,让我感觉到了一种从修炼老怪那里才有的机智……”
血明空赞叹不已,对于穆浩,也是有些佩服,做事果断谨慎,若非如此,即便是血明空,也要花费大代价,才可将那丘烈斩杀。
“也许,正因为你的谨慎,方才走到这一步吧……”血明空摇头一笑,自叹不如,他设的局,筹划了百年,与穆浩不一样,他是急中生智,而自己却是谋略。
“丘烈修炼了血祭,你也修炼了,为何会因此,筹备百年……”穆浩这才想起,丘烈与那血明空的修为,都在凡贤之境的初期,同样都拥有血祭,而那血明空,却要筹备百年。
“血祭,也算是我血族的不传之密,施展之人,越是心境凶狠,越是杀戮滔天,此法,越是强大,暂时提升的修为,也是更高……”
“不过,既然是秘术,自然有着他的副作用,时间过后,全身的修为都会暂时的下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施展……”
血明空缓缓的说着,曾经,这一秘法,在血族之中,也算是不传之密,让他们引以为傲,只可惜,血祭,也引来了灭族之灾。
两人,就这么坐在那片战后的残地这么坐着,喝着酒,聊着天,甚至都没有提及刚刚穆浩被利用之事,就这么聊着。
时间,已是到了黄昏,壶中的酒,已经没了,修士,不可能醉,如同很少做梦一般,强大的神识,几乎让梦,都是没有。
两人却都有些醉意,醉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心中的事,随着风,缓缓飘散,带起了思绪。
“小友,如今,我大仇已报,也无牵挂,从此,要去流浪天涯,随地为家……”血明空说完,伸手点出一指,这一指点出,让疲惫的穆浩,没有反抗之力,一股信息,传入了穆浩的识海之中。
“相见即是缘,你我,若有缘,还会相见……”血明空站起身,叹息一声,径直的走去,穆浩望着那孤寂的身影,想要开口,却没有说话。
那血明空的一指,留给了穆浩一道秘术,正是那血祭之术,不过,此术如同邪术,穆浩只是默默铭记,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施展,毕竟,那种副作用,也是很大。
“保重……”穆浩叹息一声,朝着血明空的另一面,走去,白发微微飘动,仿佛在挥手告别。
“遗迹之行,若我能阻止剑家,比当尽力而为,若是有生死危机,我会放弃,也不算违背承诺……”
“剑家的天骄么,还有那阵家之修,不知与我的阵法造诣,孰强孰弱……”穆浩化为一道流光,朝着虚空之中疾驰而去,所去的方向,正是遗迹之地。
幸亏他之前察觉不对劲,问了一下木珊遗迹之地的地址,否则,要回襄瑶一趟,才可问出下落。
“希望这一次,能够寻到念君池,让我的肉身更甚一层……”穆浩喃喃,速度更快,目光之中,有着战意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