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越流光被堵在门前,钟魁指了指对面的药柜, 两排洁白整齐的假牙间挤出一句话:“把苗丫头的药全拿出来,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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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只眼操控魂魄的能力——
用, 还是不用?
用了,轮回系统清除数据,越流光其人自此魂飞魄散。
不用,阴沟翻船,死在这里恐怕不太能瞑目。
跟上来的打手对倒在弱质女流手下的事实很是恼羞成怒, 各个把拳头挥得虎虎生风。
求求你了,让我帮你好不好?
脑子里那声音把姿态放到最低,宛如商店里就地打滚央求爸妈给买心仪玩具的熊孩子。
流光犹豫了一下。当前形势极不利于她。就着分神的瞬间挨了几波拳,落在背上的倒在其次,后脑勺“咣”的一下,眼冒金星,浑身颤抖。
她迁怒不明声音瞎捣乱,恶狠狠抛下另一个滚字,上身一矮,躲开了一波攻击,侧对玻璃门。
前面这扇打不开的门限制了闪躲空间,五六个打手将她团团围起来。腹背受敌,强弩之末。流光咬紧牙关,修长手指在空中停了二分之一秒,准确无误地捅|进一人眼窝,一用力,那人鬼哭狼嚎着猛顶上来。她闪身躲开,带起一片颜色深沉的水花,肩膀上忽然被人用力捏住,硬扯向后方。
流光做好被痛殴的准备,对方不知怎么回事,打了个喷嚏,化拉力为推力,她顺势一滑,挣脱钳制。
眼部受攻击的打手一头撞上玻璃门。
狠是狠的。
“砰”的一声巨响听起来就很疼。
流光如法炮制,专攻要害。
所以在狭窄空间多对一殊死搏斗,男性其实不完全占优势,身材高大肌肉膨胀,转个身刚要出拳对面却是自己人,打么不能打,收手么浪费时间。而要命的根子,被急于求生的人一脚踹过去,就废了。
豁出去用下三滥的打法,流光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成果。
打斗间,门被哭爹喊娘的打手活活撞开。更奇怪的是原本围着她转的打手接二连三打起喷嚏来。
流光趁机蹚着漫过鞋底的水出去。
雨水终于小了。
淋着也没有铁豆子打在身上的感觉。
外面是坑坑洼洼的水泥空地,足有足球场那么大,铺满狂风吹落的花草树枝。流光喘了口气,侧耳听了下身后一片喷嚏和“哎哟哎哟”的奇怪声效。
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外围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大铁门。
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你太狠心了!我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