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很淡,洛鱼打了个哆嗦,咬了咬下嘴唇。
“不想回就上去玩。”说完,流光往耳朵里塞了只耳机,起身去了阳台。
洛鱼隔着玻璃拉门看她的背影,想哭,又不敢哭。
苗助理这时下来,低声悠悠道:“接受现实吧小鱼儿,你一个小孩子还能怎样?”
话对着洛鱼说,眼睛却看着阳台上的流光。
深冬的天气,流光穿得单薄,手肘支在阳台围栏,肩侧凸出小小骨点,她将细碎的长发捋去耳后,颈肩清晰甚至有些冷硬的线条一览无遗。
她本就高,对面高楼洒来的光把她瘦长的影子拖到脚边。
苗助理膝盖一弯,用手摸上影子顶端。
还是回来了好。
洛鱼再不懂人情世故,也在苗助理古怪的举动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鼻孔喷出一腔恶气,洛鱼丢下句:“我讨厌你。”
转身回去楼上。
气死鱼了!
以前是蠃鱼还能捉弄可恶的苗助理,可是洛鱼什么都不能做!
门外。
电话里,锦辉的杨衲气急败坏:“越总,你不厚道!”
“哪里不厚道了?”电话里响起青年男性爽朗洒脱的笑声。
“不管在哪儿做生意都讲究你情我愿,你搞这出是几个意思?”
如果这是视频通话,杨衲可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越隆这位叱咤商场十余年的幕后舵手,竟是比他女儿还要年轻的姑娘。
流光拨弄了下耳机,经由变声器处理的笑声也停下来。
“杨总,事先谈好的条件我可以再给你加两个点。”流光淡淡道,“叶国辉开的价如果超出这个数字,那我就按叶国辉的价格再给你加两个点。”
“越总,这不是开价多少的问题。”杨衲的气势弱下来,“这是信誉问题,规则问题。”
流光沉默了十几秒,再出声时,即便隔着电话,杨衲也感受到迫人的压力正顺着电波传来。
“青杨资本给你的注资远远超过你公司价值,这钱拿到手,你自己不觉得烫吗?”
“杨总,做生意三十几年了,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一分价钱一分货?”
被后生仔教育激怒了杨衲,他不快道:“最起码福昌商行是老板出来跟我谈,我诚心诚意跟你做生意,你就派出个丫头片子,这算怎么一回事?我杨衲连你越元朗的面都见不着,那这生意还有做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