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抱住了我。
我感觉到有两行湿润的泪水沾在了我的衣服上。
她问我这几个月来到底去哪了?
我坐到了床上,两手抓住她的胳膊,强作微笑,我说我之前不是在电话里头跟你讲过了吗,就是跟一个考古队去了喜马拉雅山山脉一趟,有惊无险。
阿雨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她说那我再讲一次。
她的眼睛红通通的,本来漂亮的大眼睛此时水汪汪的,就像春节夜晚的红灯笼。
被她这样盯着,我一时竟有点说不出之前说下的话了。
我咯噔咽了下口水。
刚准备说话,她把我止住了,说如果接下来我所讲的有欺骗她的话,哪怕是一句,我这辈子都甭想再找到她了!
我一听心理压力顿时倍增。
我顿了顿。
只能叹了一口气。
我说我之前讲的都是真话,只是没有把全部的话都讲出来而已!
阿雨说那现在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
她摸了摸肚子,说无论怎样,她都应该有这个权利知道孩子的父亲在干什么?
我真沉默了。
在此之前。
我真没想过会这么快就有孩子,我这才刚刚过了18岁生日,按照国家的法律规定,还没到结婚的年龄,更别提生孩子了……
可是当时在苏常市,我也没想到就这么……
哎!
也不知道当年那位担心老郭家会绝后的老祖看到这一幕,会不会从阴曹地府跳出来,拍着手掌说好。
我甩了甩脑袋。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我大呼了口气,既然要抖,那就干脆抖到底,一口气把我自离开老家后去到s市,再从离开苏常市到来到帝都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一讲,便是从八九点讲到了深夜。
阿雨没有打断我,她静静地听,我默默地讲,直到最后讲完了。
当我落下最后一个音之后。
阿雨松开了我。
她没有哭,只是神情有些哀伤,让人看起来不由一颤,心生怜悯。
我问她这么啦?
她静静地盯着床尾,隔了一会,疲倦地说了一句,你走吧。
我愣住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说好吧。
然后便是转身出了门。
我让麟先回去,我要在这边等阿雨。
麟什么都没说。
走了。
夜安静了下来。
医院人流也少了,只剩下值班的护士偶尔出现在走廊里。
就算是当初面对镇墓凶兽、面对老槐树精、面对叶老四,我都没这么无力过。
走廊里的灯亮一段黑一段。
阴影落在了我半边的身上,就如同我现在所处的处境。
我双手支在膝盖上,捂住脸。
这一切都恍如做梦。
突然走廊响起了拐杖的声音。
我抬头看去。
一个年迈的身影从电梯间走了出来,身后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扶着他,就在快要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年迈的人让身后的人站住了脚步。
我认出了这人,是先前和阿雨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