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李半仙儿越刺激邓红昌,我们身上的寒意就少了一分,那股行将断气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不见。
邓红昌失心疯了一样顶着李半仙儿往墙上撞,李半仙儿虽说道行极高,可毕竟是**凡胎,再加上已经一把年纪了,哪里受得了邓红昌疯狗似的撞击。我和龙哥恢复了一点力气,就奔过去一左一右的拉开邓红昌,邓兀自喘着粗气,冲我们道:“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死也难死安生,你们记着----”
说罢,便走向黑暗深处,龙哥的手电光一直追着他的踪迹,他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我们周围的温度,又是一冷,冻的我直打哆嗦,龙哥头上脸上全是血,不知道是血水溅的,还是被邓红昌给打伤了,我见他眉头上起了一层白霜,浑身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眼见是不行了,我拼命叫龙哥,龙哥都没法答应。
我以前听过一个说法,说是人火焰低的时候,最不能受人耳光,让人打了耳光,准活不过三个月。我想起邓红昌一见我们,二话不说就用耳光招呼,这不止是他想修理我们出气,原来还有更恶毒的目的,我心里一冷,对这个人的厌恶和仇恨,又多了几分,只觉得像吃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胃里一阵难受。
李半仙儿气喘吁吁的走过来,见龙哥这副样子,道:“快想办法出去,否则他活不了多久了,他阳气已竭,正是阴气侵体的时候,滴血棺材聚天地阴气,以你我的修为都没办法抗衡这种阴气,只怕他----”
说到这里,李半仙儿没再说出去,我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看着龙哥这副样子,我心里更加难过。我跟龙哥认识时间不长,可是在这很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我们惺惺相惜,引为知己,在我十几年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对我这样真诚过,所以我打心眼儿的在乎龙哥。
李半仙儿的话才出口,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虽然知道自己未必能逃出滴血棺材局,可眼睁睁看着龙哥惨死,我心里就有种揪心的痛,跟刀割一样。
我拼命叫龙哥的名字,龙哥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脸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脸上皮肉都皱了,连喘气都喘不顺畅,我紧紧握住龙哥的手,颤声道:“龙哥,你再坚持一下,我师父李半仙儿已经想到办法救我们出去了,你们老马家就你一根独苗苗,你还没留后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龙哥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喉结翻动的声音,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话来。
李半仙儿说:“活人阳气衰竭的时候,就会伴随着容颜衰老,所以人死之后,总给人老了几岁的感觉。马小龙阳气已尽,又遭阴气侵体,所以才会迅速的衰老。邓红昌这人阴毒,他打你们的耳光,都暗含手法的,你天生天雷地火奇命,命根子里都是阳气,他区区两个耳光伤不了你,马小龙就不一样了----”
我见龙哥已经是少有进气,眼睛正微微的闭了起来,心里一沉,就知道他大限要到了,心里的自责简直要把我压垮,我想要不是我怂恿龙哥陪我参加百仙儿大会,他此刻一定还窝在床上用手机看黑岩阁的黄色小说,哪里会落到这种下场。
而我自己,也发现身体正在变冷,身上的阳气一丝丝被抽走,手脚变得无比僵硬,想朝前挪动一步都变得异常困难。
李半仙儿叹气道:“徒儿啊,只怕咱们这回,真就栽在鲁门滴血棺材手里了。”
我听在耳朵里,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张口说话了,就在我行将断气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火热,想是有团火在烧似的。我朝身上一望,就看到胸口亮起了一团红光,而那里正是我藏我杨门祖传风水罗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