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第一次见着师尊的时候,他是个鹤发童颜的白衣老道形象,直到我官拜南天,他老人家才回复原身。
我想知道原因,随口那么一问,他跟我打了一堆禅语,然而话里话外只透露出一句话
为师太美,怕尔把持不住。
然而通过他老人家对石记做的事,我表示很难信服他的鬼话。
事实证明,我今天带皓月到玉虚宫的操作是正确的。
因为刚进宫门,见着我白发白须并不怎么慈眉善目的师祖后,我热情地跟他寒暄了多久,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袖子就盯了多久。
皓月颤微微地从我袖中探出个圆脑袋:哥哥,皓月害怕。
我瞧着师祖的目光,将皓月从袖中摸出来放到桌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介绍,师祖先对皓月说了声不怕,转而将皓月捧进手里,笑眯眯地跟我说:你来就来,带什么礼啊,敖广那老小子还不知道你拐带他外孙的事吧?
经师祖这么一说,倒是真能确定皓月是东海小公主的孩子了,但我觉得敖广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外孙。
我不好意思地说:不瞒师祖,哪吒常有琐事缠身,想把这孩子托给师祖,劳烦师祖替哪吒养几年。
这个小不点儿干净,我老人家喜欢的很。师祖露出一抹和蔼的笑意,侍立两旁的童子们见状,立刻用含带同情的目光瞧着皓月。
是的,师祖这里练人的法子有些残酷,但就此刻在场这些童子来说,单拎出去也比一般的散仙强了不少。
不待我感叹皓月接下来的修行生涯,师祖从衣襟里摸出个玉制双鱼太极盒子扔给我,一脸的语重心长欲言又止。
我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出个下文,只听他蹦出来一句,快走快走,看见你就头疼,臭小子!
......多谢师祖,哪吒告退。
回天上的时候,我走的是平常少有人走的北天门,先去云楼宫看了看,再三确定了最近没什么事后,我突然失落了一下,手下人笑我生了颗劳碌心。
嗐,就是对于我会闲下来这件事,有点不大真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我回太子府,对着青玉太极盒里的两颗青莲子发了足足三个时辰的呆,意识到人间最近是真的海晏河清盛世安平,没有事情发生才算结束。
这是件好事情,我应该开心才是。
如此一想,我收起莲子,对着镜子将束发的金冠取下,把头发用龙筋幻化出来的银色法链高高束起,再在脸上挂起一抹合适的弧度,悠悠转出门。
鹤云忽然捧着张烫金请帖跑过来:南极仙翁今日开设长生法会,太子爷可去么?
不去。我不生不灭,需不着寿星老那些延寿的火枣丹药什么的,故而拒绝的十分果断。
鹤童听言,正要退下,我忽然想起我那个跟夹心包子一般的便宜大哥,又将鹤童喊了回来,接过他手中的请柬,慢悠悠的往三凤宫方向去。
因着金吒、木吒拜在佛门,在脱离佛门前不好与李靖来往太甚,我在天庭做事,却又以佛为父,玉帝便让鲁班神将起了三凤宫,算作是我们三人阖府,另给李靖起了一座昆沙宫居住。
金吒这几日在佛前告假,应该是住在三凤宫的。
果不其然,三凤宫大门是开着的,门口仙侍见我来了,立刻就要进去通报,我将他拦下,晃晃手中请柬,自顾自地进去了。
刚到门边,还未踏过门槛,便听见金吒略显焦急的声音:黄儿,好黄儿,我错了,我不该跟的父亲去,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三公主......
难怪那天在东华帝君那里,当着那么多尊大神也要下李靖的面子推脱红玉了,敢情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若非我亲眼见到李靖带你去涂山,你要瞒我多久?三公主质问道:还有啊,你还要在灵山修行多久?
金吒低声说:好黄儿,我不告诉你,正是怕你生气。
三公主反问道:难道现在我就不生气了吗?
金吒委委屈屈说道:啊,黄儿,我知道错了,好黄儿,我不敢了。
咳......
正巧赶上了,还是送佛送到西罢。
啊!我感叹一声,将请柬藏在背后,踏步进门喊道:阿黄嫂嫂。
金吒见我,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三弟,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三公主则不然,柳眉一挑:什么阿黄,你叫狗呢?
哦~我语调缓缓,故作惊讶:原来三公主只介意哪吒喊了阿黄,看来这声嫂嫂没叫错,应该是不用改口了!
哎呀,你!三公主一跺脚,提着裙摆小跑着走了。
金吒望着她的背影喊一声,她便将步子迈的更急,匆匆离府。
金吒问道:弟弟,你怎么能把黄儿气走了呢?
什么气走,她定是害羞了。我望着三公主跑远的背影,将南极仙翁的请帖拍在这傻子胸前,南极仙翁的长生法会请帖,你平时不在天庭,这帖子想必递不到灵山,我正巧有些事情去不了,大哥你替我去呗,顺道问一问仙翁可否知道万灵长生草的生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