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闻声侧头看过去:“哟,你帮着他说话,就是一伙的喽?”
她忽然手腕一拧,赵子晗大叫一声,整个人被拖起来摔了过去,正撞上那位世家小公子,两人双双跌落在地,桌子凳子掀了一地。
顾霆尉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拍拍手:“你这招力度见长啊!”
周乔没理会周边的公主小姐们的惊慌叫声,上前一脚踩在那小公子胸膛上。
“呃——”对方表情十分痛苦。
周乔俯身:“你要打抱不平也得有打抱不平的本事吧?软烂泼才还瞧不上女子。再让我瞧见你俩坐第一排,就打得你们爹娘都认不得!”
“你、你敢!”
周乔扬起巴掌:“今儿就教教你这世道可不分什么男女,而是谁横谁说话!”
“周乔。”
霎时扬起的巴掌停在半空,她侧眸望过去。
战兰泽淡道,“这是书塾。”
赵子晗见战兰泽终于发话,忙爬起来跑到他身边,“兰泽公子你既代庄太傅而来,也就有太傅之权!陛下可下过明旨,书塾一切以太傅为尊,即便是太子皇子也罚得!周乔这般放肆,定要狠狠罚她才是!”
战兰泽不着痕迹地拨开赵子晗抓着他衣袖的手,“公子先回去坐好。”
赵子晗见他神色严肃,心里顿时一喜,连同地上捂着胸口的那个世家公子一起赶紧去了最后一排坐下。
此时战兰泽看向周乔,后者一脸倔强,看样子还想打人。
“你可知错?”
周乔本只是想坐第一排离他近些,总不能放任那九公主同战兰泽眉来眼去。却没想赵子晗出口就是这么气人的话,适才火气太大下手太重,现在看看,这……这简直快要砸了书塾。
但这么多人看着,周乔咬牙:“我没错!是他先出口贬低女子!”
“是你先强行占他位置。”
周乔一噎,没想到战兰泽这么直接,不留半分余地。
第19章 罚站
长春宫。“站着听学?”皇后放下手中茶盏,看向禀报之人,“小将军也依了?”公公回话说:“那兰泽公子毕竟是代太傅之位,先前陛下就有明旨,想来小将军再顽劣,总不会忤逆圣旨的。”“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是,娘娘。”待人退下,掌宫嬷嬷云弗将新燃的禅香捧了过来。香气清幽,令人神安。“云弗。”“是,娘娘。”皇后摩挲着茶盏边缘,“今日之事,你待如何?”“娘娘既问了,奴婢便斗胆说上两句。娘娘既属意小将军匹配四皇子,这今日小将军在宫中受了委屈,不是上好的机会吗?”“你也觉得周乔今日是受委屈?”云弗点点头,“听闻小将军笄礼之时给许多人都发了帖子,连这爱清静的兰泽公子都抹不开面子,被睿王拉着去了,还搭上把七弦焦尾琴去做了生辰贺礼。昨日小将军又抱着琴追去了行宫,听里面伺候的人说,足足是在那搅扰了两个时辰。依奴婢愚见,今日之事,说不定就是那兰泽公子被搅扰得烦了,借机让小将军吃排头呢。”皇后一笑:“所以你是觉着,本宫就该借此替小将军撑腰,斥责那南楚质子一番?”云弗又点头。“你啊,还是经年在本宫身边儿伺候的,宫里害人的把戏瞧多了,反倒瞧不出别的来。”云弗迟疑,“娘娘的意思是……”皇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热茶。“若真要行太傅之权责罚,周乔欲抢赵家孩子位置时他就能出声制止。可他没有,反倒是等着周乔打也打完了,抢也抢完了,才不咸不淡地罚她站着听学。”皇后看向云弗,“那周乔军营里长大,什么苦没吃过?站上一两个时辰也算惩罚?”“这么看来……那南楚质子是在偏帮小将军?”“可不是。”皇后似笑非笑,“他与周乔素不相识,却是笄礼也去了,琴法也教了,如今还面上斥责暗里偏帮,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莫非——”云弗面上惊讶,“他是在替睿王……”皇后沉默半晌,“老六风流,却也没见着他亲自替谁家姑娘过过笄礼,还带着足足五车贺礼,硬是比我巡儿还多上两车。要说他没打周乔的主意谁信?本宫瞧着,那战兰泽便是在帮老六护着她,于他而…
长春宫。
“站着听学?”皇后放下手中茶盏,看向禀报之人,“小将军也依了?”
公公回话说:“那兰泽公子毕竟是代太傅之位,先前陛下就有明旨,想来小将军再顽劣,总不会忤逆圣旨的。”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
待人退下,掌宫嬷嬷云弗将新燃的禅香捧了过来。香气清幽,令人神安。
“云弗。”
“是,娘娘。”
皇后摩挲着茶盏边缘,“今日之事,你待如何?”
“娘娘既问了,奴婢便斗胆说上两句。娘娘既属意小将军匹配四皇子,这今日小将军在宫中受了委屈,不是上好的机会吗?”
“你也觉得周乔今日是受委屈?”
云弗点点头,“听闻小将军笄礼之时给许多人都发了帖子,连这爱清静的兰泽公子都抹不开面子,被睿王拉着去了,还搭上把七弦焦尾琴去做了生辰贺礼。昨日小将军又抱着琴追去了行宫,听里面伺候的人说,足足是在那搅扰了两个时辰。依奴婢愚见,今日之事,说不定就是那兰泽公子被搅扰得烦了,借机让小将军吃排头呢。”
皇后一笑:“所以你是觉着,本宫就该借此替小将军撑腰,斥责那南楚质子一番?”
云弗又点头。
“你啊,还是经年在本宫身边儿伺候的,宫里害人的把戏瞧多了,反倒瞧不出别的来。”
云弗迟疑,“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热茶。
“若真要行太傅之权责罚,周乔欲抢赵家孩子位置时他就能出声制止。可他没有,反倒是等着周乔打也打完了,抢也抢完了,才不咸不淡地罚她站着听学。”
皇后看向云弗,“那周乔军营里长大,什么苦没吃过?站上一两个时辰也算惩罚?”
“这么看来……那南楚质子是在偏帮小将军?”
“可不是。”皇后似笑非笑,“他与周乔素不相识,却是笄礼也去了,琴法也教了,如今还面上斥责暗里偏帮,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莫非——”云弗面上惊讶,“他是在替睿王……”
皇后沉默半晌,“老六风流,却也没见着他亲自替谁家姑娘过过笄礼,还带着足足五车贺礼,硬是比我巡儿还多上两车。要说他没打周乔的主意谁信?本宫瞧着,那战兰泽便是在帮老六护着她,于他而言,将来自然是睿王登基的好处要更大些!”
此言一出,整个长春宫针落可闻。云弗额上冒汗,“娘娘……可要慎言啊,那六皇子可是陛下亲封的亲王,按照礼法,是绝对没有继承大统的机会呀。”
茶已冷了几分,皇后却将茶盏捏得更紧。
“能不能继承大统,归根到底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礼法?礼法还能大得过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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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将至,书塾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