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门,门口便传来赵云荣的声音:“乐安县主!”
唐映枫:“……”
唐映枫将东西仔细塞进袖中,去晚宴的路上会经过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溪,到时候便将这些东西毁尸灭迹。
唐映枫应了一声:“来了。”
白杏将首饰盒塞进床下,唐映枫掀开帐子跑出门,便见赵云怜也站在门口等着。
唐映枫愣了一瞬,随即笑着跑了过去:“七哥哥。”
赵云荣啧啧嘴:“瞎了?没见到我?”
唐映枫白了赵元荣一眼:“你才瞎了。”
那晚之后,赵云怜便没怎么见到唐映枫,他耳朵微红:“走吧。”
唐映枫却不一样,她之前那么慌那么怕是她以为赵云怜讨厌自己,既然都知道了……
唐映枫瞅了眼赵云怜的耳朵,掂了掂脚忽然凑到赵云怜耳边小声道:“你耳朵红了。”
赵云怜耳朵更红了几分,他轻轻按住唐映枫的肩膀,别开脸道:“好好走路。”
赵元荣打量着两人:“你俩说什么呢?”
唐映枫笑着转头看着赵元荣:“说五哥你傻。”
赵元荣:“……”
摇曳的烛火下,曹盼丹缓缓合上书,听着账外的脚步声。
“黛浅,到时辰了?”
黛浅轻声道:“是的姑娘。”
曹盼丹起身,黛浅忙上前理了理衣裙。
曹盼丹:“大哥呢?可寻到了?”
黛浅摇了摇头:“奴婢不知,等会去问问。”
晚宴的糕点在橙黄的烛火下显得格外有人,馥郁的酒香和清冽的茶香交杂混合,宫女们微弯着腰、低垂着头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
数家公子、小姐仪态端庄的入座。
几位皇子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行至前方落座,丁千儿凑到柳秋荷耳边小声道:“七皇子穿月白色的衣裳更好看了。”
柳秋荷捂住丁千儿的嘴:“小点声。”
成总管尖锐嘹亮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帝缓缓落座,轻轻招了招手。
贵妃不安地坐在座位上,宫女俯身在贵妃耳畔轻声道:“还没找到殿下。”
皇帝随意抬眸看了看,看向贵妃轻声道:“三儿呢?”
贵妃笑道:“今日打猎累着了,一下没起来。”
皇帝皱了皱眉,垂眸看了下手中滑动的玉佛珠,看向坐在左手侧的高芷珍:“今年有首《叹春》,可是你写的?”
周遭顿时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高芷珍看了眼唐映枫,站起身道:“回禀陛下,并非臣女所作,是……”
她顿了顿:“是薛明露薛姑娘。”
陛下招了招手:“将人寻来。”
丞相夫人正准备插话,成总管已经带人去寻了。她不安地坐下身,招来黛云:“不是让你说了吗?为何现在还未到?”
黛云也有些焦急:“奴婢再去一趟。”
《叹春》原名为《锁春深》,叹的可不仅仅是时光易逝光阴荏苒……还暗喻了怀才不遇,世风日下。是圣上颇为忌讳的点,上一世的春猎,陛下坐下的第一句话,也问的是这句。
唐映枫撑着下巴,一脸开心地吃着糕点,看着入口的方向。
没过多久,成总管派出去的其中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到成总管面前,额头都冒着大汗。
成总管面色也愈发凝重,俯身到皇帝耳边说了几句。
皇帝站起身,面色如同雷霆前的乌云密布的天空:“诗会继续。”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突然发生了什么。贵妃招来胜公公:“去打探一下出什么事儿了?”
陛下站起身,随成总管一到往外走。
成总管从未见陛下面色如此阴沉过,低头脚步匆忙地带着路,不敢多话。
皇帝看着前方,忽然问:“可有其余人见到?”
成总管一脚踹在前面那小太监身上:“陛下问你话呢!”
小太监扑通一下跪在原地,抖得如筛糠:“……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