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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玉烟蹲下身,狭长的眸眯起,眸中闪烁墨绿精光,那张极具攻击面容的脸因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而透出细微破碎。
冰山融于岩浆也不过如此。
“我问你,是牛小寡妇漂亮还是我漂亮?”
你想也没想,“你漂亮!”
“那如果牛小寡妇跟我站在你面前,你会选谁?”
闻言你眨了眨眼,转了转眼珠,脸上浮现沉重的为难,左右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绞了绞衣角,痛苦的拉长了音调磨着齿根道:“那...那还是选牛小寡妇吧。”
男人蹙了眉,心想眼前的女孩是在逗她?觉着他漂亮却不要他?要牛小寡妇?
他手上掌握的钱财权势还比不过一个寡妇?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觉着真是无趣,留她一条性命已是仁慈,如今又给自己找不痛快。沧玉烟觉得无趣了。
只是手中剑未出鞘,女孩的声音落了地,砸在他的耳中。
“牛小寡妇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她给我吃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有什么好的她总念着我,比如牛小寡妇地里成熟的西瓜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味道。比如她做的豆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是酸的。”你急了的道:“但、但是!牛小寡妇会给我买糖葫芦!虽然你很漂亮,比牛小寡妇还要漂亮,比我这辈子见过的所有人还要漂亮...但是!我肯定要选牛小寡妇的,我不能忘恩负义的!”
“...”
西瓜,豆羹,糖葫芦...
沧玉烟觉得眼前的女孩到底是那个村里出来的野丫头?怎么敌方派人打入他内部的就是这么个人吗?
黑暗里男人的眉头抽动,这话里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懵懂呢。他倒是想看看,女孩谎言被戳穿的样子,会是怎样一个崩溃害怕的表情。沧玉烟觉得,事情又有趣了起来。
好罢,再留她活些日子吧。
说罢男人勾起一抹笑,他说:“你知道菱粉桂糖糕吗。”
你眨眨眼。
“菱角浸水碾了末,过滤取其精华。锅中加入冰糖添水,佐以桂花熬浆,后有混着菱粉搅拌,粉浆造了形上过蒸煮。开锅的瞬间,整个厨房蔓延菱角的清香与桂花的沁甜。”沧玉烟笑:“你想吃吗?”
你吞咽口水。
男人蹲坐在地上,曲臂托腮。苍白肌肤的手指缠着一缕发丝,墨色的青丝在指缝间流窜过,似蛇悄无声息钻入洞穴里。表情透出惋惜可怜,状似幽叹道:“可惜了,你只要牛小寡妇,不要我。我也不能强迫你带着你去吃。”
你甩了甩头,说服自己,“肯定不好吃,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就是牛小寡妇给我买的冰糖葫芦了。”
“那你知道松瓤鹅油卷吗?”
“...”
“将发酵的面团擀薄,刷上鹅油抹上盐,撒上松子打的碎末将面团切成细条。取另一块面团搓长擀成薄片,将细条裹进薄片里,鸡蛋液一粘上锅一蒸。松子的微甜挟着鹅油的鲜美——”
男人怔怔,看着衣襟下摆上浸透的不明神色液渍神色一闪而过。她这是...哭了?
不对,是口水...
你扯着衣裳袖口擦着下颚,“不、不好吃...”
“是吗。”沧玉烟挑了眉,“那我走了。”
男人扯出自己的衣角从地上起身,掸了掸衣袖转身就准备离去,只是还没等他迈开步子就被牵制住了步伐。
“除、除非你带我去吃吃看...”你眼里点着水润润的光满目期待的看他。
他笑:“你又不要我,我白费那心思带你吃干嘛。”
“我要...我要你啊...”你咽咽口水,“如果你能让我带着牛小寡妇一起去吃就好了...”
“...”
—
你嘴里塞的满满当当说话含糊:“唔听他闷说,你是一个很大很大楼的卤煮。唔...唔也想在你手下做事,你...你这里还缺什么职位的啊,嘎杂唔也会的...”
沧玉烟勾起嘴角眼里却是没有笑意,“可是我这里不需要打杂的,你说怎么办呢。”
“那你这里有牛看吗,我可以给你看牛。”
男人托腮的手僵了僵。看...牛?
你知道这京城偌大,你的钱袋子还给人偷了,身无分文的又无亲故可攀,要想在这人人皆是侯服玉食的京城里活下来找到双亲,就势必要找一份谋生的营生。眼前的漂亮男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你想起了村里头红白喜事都接的鸿宾楼,每天里头的人都站的满满的,听说那楼里的一天的盈利能够你吃上一月的糖葫芦的。
眼前的漂亮男人还很大方。这个大腿你要抱!
“没有牛猪也行!”
发丝在他手里绕了个好几个弯,他颇为可惜的道:“可我这里没有牛也没有猪。”
“唔。”你皱着小脸一副为难的样子,你不想放过这么有钱的卤煮!
沧玉
', ' ')('烟笑笑,微倾了身,“既然想要在我手下做事,不学会讨好我怎么行。”
你顿了顿,眨着眼问:“...怎么讨好?”
闻言他挑眉,不置可否。
沾满油花腻沫的手指无措的挠了挠头,你说:“我...我不知道怎么讨好你诶,我只知道你很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漂亮,在我心目中是最漂亮没有唯二的人。以前我只觉得牛小寡妇漂亮,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也给我吃的,你跟牛小寡妇一样漂亮。不对!是比牛小寡妇还要漂亮几分!”
男人只是敛着眼,神色淡漠也瞧不出些个什么异样。
“你看了我的身体,还说我...漂亮吗?”他的声音轻轻地,似被风吹就散。
“漂亮!真的很漂亮!就连那...也...”你红着脸支支吾吾,“也很漂亮!”
“...”一声轻蔑的嗤笑。
“你真的很漂亮!”你力理据争的道:“难道以前从来没有人夸过你好看吗!”
“啊...”他状似无意的道:“有啊。”
他咧开嘴,笑的阴戾,眸中闪烁嗜虐的癫狂,“然后那人把他的东西塞到我嘴里,我一口给他咬断了。你知道吗,溅出的血柱跟开花一样,”
你瞠目结舌。总感觉幻肢一痛,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大鸡腿。
他投来视线,那是冰冷到让你感觉直坠冰窟寒窖的刺骨。
“害怕了?觉得恶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你感觉沧玉烟在说出这话时脸上挂着自虐般的快感。
你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想跟我谈心,我还在这种时候只顾着吃东西不好。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会在这认真倾听的。”
你眨着锃亮的大眼珠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漂亮男人。
“...”
男人黑了脸。
谈心?
谁跟你谈劳什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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