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蘅玉说道:“大约是侯府五公子派来的人。”
她说完, 忽而抬眼望向了赵珣:“他们应当是过来绑我去叶府的, 为何将你撂倒之后,却一哄而散?”
赵珣转眼间已经想好了解释:“大约是看我出了血,又见我倒地不起,以为是害了我性命,这才慌了神。”
赵蘅玉拧眉想了一想,这缘由倒是说得过去。
赵蘅玉伸手去取药粉,她小心将药粉洒在赵珣的肩上,说道:“这药粉有一些疼,你若疼了,就直说,我动作轻些。”
说完,赵蘅玉想起来赵珣说过他从不敢疼,她抿了抿唇:“算了。”
赵蘅玉觑了他一眼,手一抖,将药粉撒得有些多了,她看见赵珣拧了眉毛。
赵蘅玉问道:“是疼了?”
赵珣抿着唇不做声。
赵蘅玉没有多管他,见他不出声,只想快些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她的药粉撒到了伤口最深处,赵珣陡然间抓住了赵蘅玉的手腕。
赵蘅玉感到手腕一烫,她失手落下了手中的药粉包。
赵珣抬眼看她,他眉骨锋利,狭长的眼眸像是含着灼灼桃花,赵蘅玉蓦地想起从前和赵珣的耳鬓厮磨,一时间慌了神。
她忍不住从心底又升腾起了逃脱之意。
赵珣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他却说道:“阿姐,疼。”
赵蘅玉回神,陡然松了一口气:“疼就说话,松手!”
赵珣依言松了手。
赵蘅玉心有戚戚地想到,还好如今的赵珣失忆了,没有从前那般霸道强势。
赵蘅玉低头,将跌在赵珣腿上的药包捡了起来,还好里头还剩下不少药粉。
赵蘅玉对现在古怪的气氛感到浑身不自在,她只得加快了速度,匆匆将药粉在赵珣伤口上洒满了。
接下来就只需包扎了。
赵蘅玉取了细布,起身为赵珣包扎伤口。
赵珣坐在榻上,看着赵蘅玉站起身来,将细布从他的背后传到臂下。
她细弱的腰身竟在眼前,赵珣伸手便可握住,她散乱的乌发垂在他的脸上,赵珣闭上眼,细细去试脸颊上的痒。
他睁开眼,正看见赵蘅玉吃力地给他绑紧细布,她蹙着细绒绒的眉,一双眼睛注着春水摇荡,她咬了咬檀红的唇,松开牙齿,唇上顿时有了浅浅的一道白印子。
赵珣抬手,掌住了她的小脸。
他抬起赵蘅玉的下巴,呼吸裹缠,赵蘅玉眼中有了雾蒙蒙的迷茫。
赵珣看着赵蘅玉忽而拧眉,她眼神霎时间变得清凌凌,他一下松了手。
赵珣说道:“阿姐,你脸上有脏东西。”
“脏东西?”赵蘅玉就要去看水盆,却被赵珣拉住了。
赵珣说:“已经擦干净了。”
赵蘅玉拉开了和赵珣的距离,她冷声冷气说道:“包扎好了,你去睡吧。”
赵珣说:“姐夫睡觉不老实,晚上总是动弹,若是他将我伤口踢坏了如何是好?”
王则睡觉是极老实的,一整宿不乱动,也不打呼,但赵珣就是要这般诋毁他。
听了赵珣这般说,赵蘅玉却没有露出丝毫不认同的意思,赵珣忍不住看了赵蘅玉好几眼,心中大定。
这王则果然只是占了个夫君的虚名吧。
他甚至还比不得那个没用的斐文若。
赵蘅玉低头看赵珣,她说道:“那好,你今夜住这间。”
赵珣还来不及高兴,却见赵蘅玉放下水盆走了出去,赵珣心中一紧:“阿姐去哪里?”
赵蘅玉说道:“你住这里,我去和王郎住。”
赵珣暗中牙都要要碎了,他说道:“不必,阿姐,你就睡这里。”
赵蘅玉转身:“那你呢?”
赵珣说道:“我去和姐夫睡。”
赵蘅玉问道:“你不怕他动弹了?”
赵珣挤出笑:“姐夫在前半夜总动弹,睡熟之后,后半夜倒是安静。”
赵珣抬头,微笑说道:“阿姐,我就在这桌边眯片刻,等姐夫睡着,我就回去。”
赵蘅玉迟疑了片刻,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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