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渐渐游移,她轻易地再次引动了赵珣。
在赵珣沉溺之际,她诱哄道:“带我出宫吧,我如今在宫里待得没有半点意思……
“你派人日夜看着永安侯府,你自然知道,我和斐文若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不信我么……
“在斐府,我们同样能厮守,我还能怀一个你的孩子,在宫里我怎敢贸然怀孕……”
也许是赵蘅玉口中说的孩子之语让赵珣心中松动,他咬在了赵蘅玉的细肩上:“好。”
赵蘅玉心下暗喜,面上却露出惊慌,泣声道:“别……要留疤了……”
赵珣不管不顾,直到在她雪白的肩膀上留下了牙印,让赵蘅玉眼中沁出了泪,他才松了口。
他略带着癫狂的兴奋:“留疤才好,斐文若迂腐讲究,必是不愿意碰你了。”
赵蘅玉似笑非笑,她用手指缓缓伸进赵珣的唇中,指尖被他尖利的牙齿划过,她问:“阿珣是狗吗?”
赵珣闻言直笑,抱她却愈发发狠:“那是谁正在疼爱着蘅蘅?”
他握着赵蘅玉的手去试裙面上的湿痕,也许是莲花池的湖水,也许不是。
云收雨歇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赵珣将赵蘅玉从小舟上抱了起来,半副裙摆拖曳着湖水,点点滴滴到了岸边。
从莲池到延福殿要穿过许多宫殿,为避人耳目,只说是赵蘅玉不小心落了水。
饶是如此,听闻新帝一路亲自将公主抱回延福殿,六宫都惊诧非常。
慈宁宫中。
太皇太后缓步从静室走了出来,礼佛才毕,一身沉沉檀香。
慈宁宫避世许久,消息迟缓,今日,芳嬷嬷才略带忧愁地提起了赵蘅玉“落水”之事。
芳嬷嬷道:“这徽宁公主从前看着老实,如今看确实个不省心的,太皇太后不过说了她两三句,便要寻死觅活的,奴婢看,她就是倚仗新帝的宠信,兰妃的女儿,果然讨厌得很。”
太皇太后手上转着佛珠,不知在想什么。
芳嬷嬷思及从前,眼中含着暗恨,她道:“从前兰妃害苦了娘娘,娘娘实在是好性子,由着她的女儿千娇万宠地长大。”
太皇太后放下了佛珠:“年轻的时候,总是快活肆意的,可好日子不会长久。”
芳嬷嬷思忖道:“娘娘打算……”
太皇太后说道:“唤三公主过来。”
芳嬷嬷退了下去,片刻后却又回来了:“娘娘,今日圣上将徽宁公主差遣回了永安侯府。”
太皇太后稍感意外:“哦?”
芳嬷嬷道:“娘娘,圣上对太后不假辞色,可最是孝敬您,想来是为了娘娘心顺,索性将三公主逐出了宫,果真是母子连……”
“芳嬷嬷!”太皇太后陡然沉了脸色。
芳嬷嬷暗道失言,神色讪讪。
进宫三余月后,赵蘅玉终于乘着一顶青帷软轿出了宫。
出宫那日,天空是青蓝的,没有一丝云翳,赵蘅玉走出软轿,看见斐文若站在马车边上等着她。
赵蘅玉和斐文若两人一齐钻进了马车。
马车上,斐文若话语不多,只是问了一句:“在宫里可好?”
赵蘅玉疲敝地往后靠着,微闭着双眼,问道:“斐公子,府上可还有赵珣的耳目?”
斐文若顿了一下,说道:“有,在公主离开后就松懈了些,大约这两天知晓公主要回来,人手又多了些。”
赵蘅玉心中微叹,她就知道,哪怕在宫外,依旧摆脱不了赵珣的控制。
车轮声滚滚,斐文若静默了半晌,问道:“公主,先皇驾崩之时,果然是传位于太子么?”
赵蘅玉睁开了眼,许久没有说话。
斐文若微叹:“我明白了。”
斐文若沉默半晌,忽然抬眼说道:“公主,臣的父亲还活着。”
赵蘅玉一愣:“什么?”
赵蘅玉不知斐文若为何突然提起了他的父亲,也惊诧于他父亲活着的这个消息。
他的父亲,不是殉国而死吗?
斐文若自嘲一笑:“他被鞑靼俘虏,后来却被鞑靼奉为座上宾,因为他是汉人的缘故,斡旋于鞑靼和受大雍册封的兀良哈部落之间,渐渐地,已经能够暗中操控兀良哈部落三个卫所。”
三个卫所,甲兵上万人……
车厢内顿时一片寂静。
斐文若深深厌恶父亲和蒙古的牵连,他一心想要早日拜相入阁,能够将父亲清清白白地接回大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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