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听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想亲,夫人让不让?”
文君身子一怔,便去推他,可她如何推得动,萧雨歇见她急了,反而又生了逗弄她的心思,笑道:“夫人回答为夫一个问题,为夫便放了你。”
文君挺直了挣扎,咬咬唇;“什么问题?”
萧雨歇含了促狭的笑,在她耳边哑声问道:“方才是什么感觉?夫人喜不喜欢?”
文君脸更红了,但她骨子里比较要强,如果一位躲闪,只会叫她感觉更加被动,她更喜欢势均力敌,于是她反驳道:“这是两个问题!”
萧雨歇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俯身逼近文君的眼睛,轻声道:“那先说什么感觉吧?”
文君羞红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势均力敌什么的,还是放放再说吧,她真做不到像萧雨歇那么厚脸皮。萧雨歇见状,双臂箍紧了些:“不说就不放开!”
文君无奈了,纠结了好久,硬着头皮吐出一个字:“疼……”
萧雨歇微怔:“方才我弄疼你了?”
☆、数重围
文君红着脸点点头:“有点儿。”
萧雨歇看着她,无比认真:“那你下次不要躲,就不会弄疼你了。”
“啊?”文君不自觉的愣了下?他还惦记着下次?不躲?难道回应吗?
萧雨歇看着她面红惊讶的模样,越发的爱不释手,不由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鬓发,眼里心里,都是眼前的这个人。
文君被他看得心虚,从他的怀里挣脱,后退一步笑道:“说是来游湖,结果都听侯爷贫嘴了。”
萧雨歇眉毛一挑:“只是听?不还有亲?”
文君闻言,讪讪的转过身去,萧雨歇见他这样,笑笑,上前取过斗篷给她系上,他系带子的动作,缓慢而又认真,文君用余光偷偷的瞄着他,仿佛时光静谧了下来,忽然,她就有些贪恋这样的关怀与温暖。
系好斗篷,他牵起她的手:“走吧,去赏雪。”俩人携手,一起出了画舫。
一日的时光,很快结束,下船后,萧雨歇遣人去告诉了扶苏一声,然后便与文君一同回了侯府。
萧雨歇今日跳了一遭湖,回去一同用过晚膳后,便命人烧水沐浴。就在他沐浴的空档,文君收到了一封来日公车司令何盎的密函。
坐在夜阑轩灯烛下的文君,神色間竟有抑制不住的欢喜,过了片刻后,又有泪水漫上她的眼眶,喜极而泣。
“爹,娘,你们的仇就要报了!”
不知过了多久,文君脸上的喜色渐渐淡去,脸颊上隐约可见泪痕,静静坐在那里的她,像一座雕像,沉寂而又透露着那么一份深切的悲凉……
杜衡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卫尉,这段时间,他凡事亲力亲为,在卫尉手下属官及各级将士中,赢得了极好的赞誉,与此同时,他常在属下面前叹慨“从前做司徒时不晓得,如今方看到卫尉属下将士们的辛劳。”
于是,他常自掏腰包,给将士们封赏犒劳,渐渐杜衡赢得了卫尉下大部分将士的拥戴。
这一夜,北风凛冽,天寒地冻,公车司令何盎同杜衡一起给巡缴官兵送来了几坛子烧酒。
官兵们连连叫好,杜衡命人烫了酒,来回穿梭在人群中,笑容端的威严,言语间又亲密无间:“大家喝酒暖暖身子,但不可贪杯误了轮值。”
一名络腮胡子黑脸大汉用袖子抹一把脸:“大人您就放心吧,您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一定会好好轮值,绝不扯您后腿!”
众人连连附和道:“对啊,大人您就放心吧。”
杜衡高兴的连连点头,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可惜杜大人这么好的官,却被罢了司徒之职。”
朝堂上的官员,知道这一点,有皇帝的借口在,谁也没把这事儿挑明过,但官兵们没心机,只觉得降官了就是降官了,降官了就一定不是好事。
这时,又有一名四五十岁的老将接话道:“我也替杜大人抱不平,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
杜衡闻言,连忙摆手道:“圣旨是不会有错的,是本官能力有限,切莫再有非议,面对惹祸上身啊。”
方才说话那名老将,听了此话,只得不忿的垂下头去,紧抿着嘴唇。
杜衡微叹一声,告辞道:“诸位慢饮,本官先告辞了。”
众人恭送杜衡离去,这时,有人对方才讲话的老将指责道:“你看你,把杜大人气走了。”
老将听了,更加不忿,杜大人可以说他,可别人不行,于是怒言道:“我就是替咱们大人不平,谁不知道,当今皇帝当年能够登基,全靠着咱们大人,现如今,说贬官就贬官,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而且,咱们在卫尉当值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过杜大人这般体恤咱们的上司,过去的卫尉,一个个都忙着讨好权贵,眼里何曾有咱们这些人?你们没良心,我还有良心,我这辈子就念着杜大人的好!”
此话说得掏心掏肺,话音落,便有人拍着大腿怒言道:“言之有理啊,杜大人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可惜这样的人才,只能做一个九卿。”
这时,也不知是哪个没心没肺的喊了一句:“如果皇帝能有杜大人一半好,那咱们也能过上极好的日子!”
忙有人谨慎的阻止:“慎言,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