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嗤的一声掩唇笑了,佯装不知的问道:“如何凶险了?”
萧雨歇闻言,一边拉着文君往屋里走,一边简单的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虽不知这张氏为何助我,但好歹也是度过了难关。”
刚进屋,萧雨歇便见张氏跪在夜阑轩内,不解道:“这是?”
文君将他拉至里屋坐下,倒上茶,笑意嫣然:“你方说了原委,那我便来解你所惑之事。素娥,将妆匣夹层里的字条取来。”
素娥依言取来,文君接过后,递给了萧雨歇。萧雨歇一见字条,心中便已有了大概,不由笑道:“原以为是这张氏心眼不坏,谁知是家有贤妻!为夫的福气!”
忽地,萧雨歇含了促狭的笑,凑到文君耳边道:“也就是说,那日夫人忽临缥缃阁,实则是替为夫解围?那帮为夫和睦侯府之类的话,可是故意作弄我?”
文君莞尔一笑:“随你怎么想?”文君从萧雨歇手中抽过字条,递给素娥:“将这烧了。”
萧雨歇望着被拿去焚烧的字条,摇头叹道:“夫人何不早告诉我?害我白恼了几日。”
文君笑道:“怕你戏演不像,反惹了杜衡疑心。既然他想加害于你,我何不将计就计,将脏水泼回去呢?”
萧雨歇叹道:“唉,娶了一位昭阳才女,倒显得为夫无能了。”
文君笑道:“你堂堂七尺男儿,心思不必放在这些阴诡里,你合该是征战杀伐之人,又何须妄自菲薄?”
萧雨歇道:“呕夫人一笑罢了。至于张氏……随夫人处置。”萧雨歇静思片刻,复又道:“经此一事,府上剩下的三名妾室,也留不得了,夫人可有法子安置?”
文君凝眸想了想:“我记得,你在雁门郡有一处屋舍,不如送给她们,再给她们一些钱财,让她们自去谋生计,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萧雨歇点点头,复又问道:“法子是好,可是要什么理由才行呢?”
文君道:“不如我替你背个黑锅,对外就称新夫人不喜你的几名妾室,你惧怕夫人,故而听从夫人之命,将妾室遣散。”
萧雨歇哦了一声,打趣道:“如此说来,今后人前人后,为夫便是个妻管严了?”
文君轻哼一声,道:“广陵侯武能安邦文能治国,我不过是替你担个虚名罢了,哪敢管你。”
不一会儿,厨房将备好的饭菜一一端了上来,文君道:“今日夫君受惊,特备下这一桌饭菜,还请夫君慢用。”说着夹了一些菜到萧雨歇碗中,并报以脉脉一笑。
萧雨歇因着是文君亲自备下的饭菜,故而所食甚多,但吃到一半,忽见文君并没有吃多少,且她似乎正望着桌子出神。
萧雨歇多加了一些菜,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不禁询问道:“夫人在想什么?为何不吃饭?”
文君闻言,担忧道:“我忽然想着,杜大司徒应当不会就此罢休,今日就险些将夫君害的万劫不复,索性是运气好,被我提前发觉了。可若是往后运气不好,没有发觉,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萧雨歇凝眸片刻,以往这些事,他是不会同文君讲的,可是经此一事,不知不觉间,将他与文君拉到了一起。萧雨歇放下筷子,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不瞒夫人,杜大司徒,或许有心谋反。”
文君讶道:“此话当真?”
萧雨歇点点头,将太仆卿暗害皇帝一事告知文君:“我私心揣测,此事与杜衡有关。”
文君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件事是她故意引到杜衡身上的祸水,只见她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这可当真是有心谋反。皇帝陛下岂能容他?”
萧雨歇道:“自然是容不得他。只是,现下还没有好的法子,我自幼熟悉兵法,与朝堂争斗上,委实力不从心,尚未有妥善的法子。”
文君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倘若杜衡不除,你是否还有被他加害的可能?”
萧雨歇点点头。
皇帝坠马,杜衡被疑,只是这次连环计的开始,文君的第二步计划便是将萧雨歇拉入她的大计中,杜衡按讷不住对萧雨歇出手,反倒更早的使文君和萧雨歇站在了一起,不然,她还得多筹谋一步。
文君心知,是时候了!只见她眸光飘忽了很久,方犹犹豫豫的对萧雨歇说道:“其实,我倒有个法子,可助夫君除去杜衡。”
萧雨歇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好奇道:“夫人请讲!”
对上萧雨歇的目光,文君眸中不由露出些羞涩:“不过先说好,我若说的不好,或者想的不对,你不可以笑话我!”
萧雨歇失笑,温言道:“为夫面前,夫人随意便是。”
文君望着他抿唇一笑:“夫君可听说过淮阴侯韩信?”
萧雨歇点头称是:“这是自然,曾替刘邦争夺天下,被萧何称为‘国士无双’,后世更奉其为战神。”
文君莞尔:“正是这位韩信。不过,今日我要说的,不是他的功绩才能,而是……大汉建成后,韩信为何谋反?”
萧雨歇凝眸回忆片刻,恍然眸中一亮:“夫人,你是说……”
文君笑意更加温婉动人:“正是此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萧雨歇:我和你义父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文君:我不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