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留意到白容敲桌子的动作,心道这人很多小习惯怎么与自己一模一样,而她的这些习惯却是受白墨影响,再
看他这张与白墨有八分相像的容貌,对他的感觉实在是微妙。
她就着刚才听来的消息分析道:“宫中没有传出王太医任何受刑的消息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这药是陛下的旨意。太
子急着赶去,未必是为自己辩解,而是看穿了一切,想做个孝顺儿子,将这一切认下来,给陛下一个退路。而陛下
原本是想将这一切都推到苏芳身上,甚至是推到侯爷您身上,只是八皇子让陛下的算盘落空了。”
“等于成了死局。”白容道。
燕云歌点头,“至于四皇子,梅妃肯定得到了消息,不敢让他过去,他这一去马上就会成为唯一的替罪羊。”
白容皱眉,那岂不是说……苏芳的计谋都失策了?
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也不知道要到何时?
事不成就退,还不如让苏芳先回来。
白容犹豫再三,又问燕云歌的意见。
燕云歌想了想,迟疑片刻后,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草民在说之前,斗胆想问侯爷一个问题。”
白容蹙眉,“你问。”
燕云歌几乎都能想像他听到后的神色,轻声道,“侯爷究竟是想自保?还是要那个位置。”
白容瞬间沉下脸,握紧了拳心,视线死死盯着燕云歌。燕云歌不敢有丝毫松懈,一直挺直着背脊,等待他的答案。
一炷香后,白容依旧没有回答,燕云歌低着头,盈盈一拱手:“草民明白了。”
白容冷笑着:“你明白什么?皇上的一道旨意就能夺去我的身份,就能教我消失在这天地间。他这次宣我回京,本
就存了让我回不去的打算,我不仅要自保,我还要把他拉下来,至于那个位置,谁要谁坐去,我不稀罕!”
这话里有真有假,燕云歌一听便知。
她抬起头,一双清冷又沉着的眼睛,“侯爷既然只为自保,那草民就给侯爷出个全身而退的计策。皇上能心狠到用
八皇子的死,来构陷侯爷谋害皇子,那几次不成功后,必然会心生歹意,比如安排刺客刺杀自己,再诬陷侯爷,这
诬陷自然也要买通侯爷身边的人,说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才可以。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就安排一个这样的人给他,
到时候大殿之上问话,让探子当殿反水,反说自己是太子的人。让陛下即失东隅,又失桑榆。”
白容表情错愕,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怎么会说得与苏芳想的一丝不差。
燕云歌凝视着白容,她袖子里的手握了起来,每一个字都说的用心:“而这个探子人选,非魏尧莫属,第一他是春
藤的人,我们还可以诬陷太子有通敌的意图,第二,魏尧本就是个隐患,趁此除了……才能永绝后患。”
很多时候,她的心狠远在男人之上。
前世她可以狠得下心叫心爱的男人为了她驻守边疆,哪怕他死在那,尸体运回来发丧她都没有去看一眼,今世她也
可以为了取得白容的信任,将魏尧卖个彻底。
她曾是一把被皇帝安排在百官之中的刀子,无心绝情只听从天恩,任何人都不会教她动容半分。
白容面带惊色,这个人的心思要多深沉才能完全看穿另一个谋士的全部想法,甚至连利用魏尧让她自乱阵脚的意图
都看穿,这个人……白容心里非常复杂,一边是想信任她,一边又惧怕这是她的一个圈套。
燕云歌察觉到白容的脸色不对,自负笑了笑:“侯爷这就怕了?草民更大胆的还没有说呢。”
白容努力平复了下心绪,苦笑道:“燕云歌你倒叫本侯看不明白了。”随后挥手也让她别行礼了,“你说罢,你都
说得,本侯又有什么听不得的。”
燕云歌笑道:“事情扯上了他国,就算陛下再想相信太子,也不得不谨慎起来。陛下或许还会想重拿轻放,这个时
候侯爷最看不起的文臣就派上用场,一口一句陛下三思啊,都能教陛下压着火发不出来。最好的结果是太子被废,
第79章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