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泷瞧着她泪如雨下的模样,禁不住心也皱缩起来。
没再拦着她,因为看出了她眼底的决绝。
或许,这么长时间的隐忍,很容易使一个人的情绪走向极端。
就像她刚刚,在金凤宫内,不也没耐住脾气,向祁清绝发火了吗?
可是,那是祁清绝,可以包容她的男人。
红绫这一举动,恐怕没有好下场。
至少,凤姣是会抓着不放的。
祁清绝看了眼红绫,面无表情,声音亦没有温度,说:“有证据吗?”
红绫渐渐止了泪,声音中透着绝望:“婢子手中有几封郡主写给现在的太子的信,证明郡主喜欢的人是他,而不是前太子。其他的证据……曾经也提过,寝宫里燃着的香被人换了,是助情香。”
凤姣冷笑着接道:“那时不是盘问过么,是金凤宫里的小丫头按主子的意思去悄悄问人要的。怎的是被人换了?”
在宫里,很多娘娘私下里都存着这东西,并不咸见。
“那丫头必是受人指使!”红绫喊道。
祁清绝勾了勾唇道:“这些且不论,前太子也是被绑到金凤宫的吗?”
红绫面色一窘,说道:“郡主想约的是现太子,又没写称呼,也没想到,那信会落到前太子手里。但郡主绝没有旁的意思!”
祁清绝讥嘲出声:“一个随意约外男进金凤宫的女人,如何就做不出指使人去要助情香的事来?你的这些证据,恐怕都不成立。”
言语之间,难掩对凤姝郡主品行的质疑与鄙视。
红绫何曾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回复,脸上血色褪去,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定王,我们郡主年纪小……”
“年纪小不是不守规矩的理由!”祁清绝打断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
红绫的面色再次如雪一般,破碎的苍白。
凤凌泷苦苦一笑。
她就知道,在他心里,真正的“自己”是有多么的不堪。
其实,就不该让红绫将那句话说出来,因为祁清绝怎么可能为她彻查此事?
不说翻案的难度有多大,只说前太子乃凤后血脉,凤家已经被成功打压,如何还会重用前太子?
祁清绝淡声说道:“你是凤姝身边的女官,按理说,你也该承担责任,陛下宽宏大量,没有寻你的错处。然而,你不思感恩,却妖言惑众,此罪,定不可饶!”
凤姣得意地一扬眉。
不错,罪不可饶。
凤凌泷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接过祁清绝的话道:“确实不可饶。王爷,不如把她交与我好好教育吧。”
祁清绝一愣,红绫亦是一呆。
凤凌泷沉声说道:“我必然教她如何做人,如若一月后她还是这副德性,我必然交还王爷处理。”
凤姣急了。
她虽然不知道凤凌泷想干什么,可在看到她身边的绡透时,她就很不舒服了。
如果现在,她再把红绫抢去,那么,在凤姣眼里,她是比凤姝还要可恶的人了。
当下,她说道:“凌小姐,红绫还是我凤家的人。你要去,不大方便吧?”
言下之意,她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