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遇景这里,只有严沂生才是自己的最亲近的人。身份不单单是爱人恋人,还有亲人。
要是有人问路遇景,他这一辈子最在乎的人是谁,那一定是严沂生。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病房里的电视还在放着综艺节目,路遇景打了一个哈欠脑袋一歪靠在严沂生肩上,“其实要是不做这行的话,我可以做点别的。”
“恩?”
“开一家店。”
“什么店?”
“还没想好,不过说不定十年后三年后我就真的自己做老板了。”路遇景抬头看着严沂生的下巴,“你今天没刮胡子,这么不注意形象,你可是会被跟拍的大老板。”
严沂生伸手抓住路遇景不老实的手,“生病也不老实,谁教你的?”
“你呀。”
笑闹一会儿,严沂生抓着路遇景的手,“不可惜吗?难得录一次节目,还是自己比较擅长的结果因为这样半途而废。”
路遇景一愣,奇怪的看了一眼严沂生,“尽管觉得有一点可惜,但是明显和你一块去看比赛会更让我高兴。”这是心里话,不过这突然来的变故,他自己也没想到。
伸手撸了一下路遇景的头发,严沂生站起来,“谭缙和徐峰的事你还真给他们搅和在一起了?”
“这可和我无关。”
“徐峰打电话给我,特意提了你的名字。”
路遇景差点啃着苹果,差点咬到自己的手指,心里暗想:这个谭缙,一点也不守信,把他给供出来了。
严沂生靠着床沿,抱着胳膊好笑的看着路遇景,“你是不是还瞒着我做过什么事,不如你也一块交代了。”
“现在是在盘问吗?”路遇景把苹果放下,也学着严沂生抱着胳膊靠在沙发上。两人眼神对上,谁也没有让谁,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病房里一下陷入沉默,路遇景微微歪着头看严沂生,率先投降,“ok,我说。”
“恩。”
“其实就是自己私下打听过以前的事情,路家的事情我也在查。”路遇景在事业上顺风顺水的,目前来看还不需要他自己去做什么,唯一能吊着他胃口的就是私事。
严沂生不想说,那他就自己查,这还不容易?
严沂生皱起眉,“算了,我要说的是,当初被我弄进去的那个人要出来了,刑满释放,我不在的时候,你小心点,我已经请人跟着,阿初那里我也交代了,你吃的用的还有身边接近的人都会小心留意。”
果然路遇景在听了严沂生的话之后瞳孔一下紧缩,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严沂生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抱一下路遇景的念头,看着路遇景慢慢的缓过神来,抬眼看着他,眼神和刚才比起来,有一些让人心疼。
“阿生,你的意思是——”
“他出来了,肯定不会让我们好过,至于他会弄什么手段,我们也不清楚,但是以他卑鄙的为人来看,下三滥的手段是少不了了。”严沂生看着路遇景,眼神认真,“这三年里面,你过得太顺利,很容易掉以轻心,现在你不能继续这样不设防,否则你要有事,我怎么办?”
闻言路遇景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严沂生很少会说出这样示弱的话,大多时候是无奈的纵容和宠溺。路遇景缓过劲儿来,把那些记忆抛到脑后,走到严沂生面前倾身向前,“怎么办,你这样说,我就更加舍不得你了。”
严沂生微微向后仰着,“好了,给你说是让你留个心眼。”
“我会留意的,不会让自己出事。”路遇景说完俯身,直接亲上严沂生要开口的双唇。
严沂生眼里透着一抹无奈,搂着路遇景的腰反身把人给压在病床上,呼吸急促,但这个吻里却多了一丝缠绵,和往日的不同,让严沂生动作不由得更温柔。
手轻抚着路遇景的背脊,他知道路遇景心里还在不好受。
路遇景忽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严沂生,“呼,还是觉得难受。”
“借你肩膀用用。”
“不需要。”路遇景拒绝,然后偏过头去亲严沂生的耳根,低声呢喃,“你都在我身边了,我还要你的肩膀做什么。”
严沂生轻笑,停下手上的动作,拍拍路遇景的背,“别闹了,再闹就要出事了。”
“小气。”
“是,我小气。”
两人躺在床上,路遇景忽然问,“叔叔阿姨不是要回来吗……”
“放心,他们知道你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看球赛,所以改了航班。”
“噫,这样听上去,我似乎很没礼貌,顾着自己去玩,让他们改时间。”
严沂生好笑的看着路遇景,“你什么时候想这么多?他们一年到头都难得回来一次,这次回来只是听到路德一家的事情才有了念头,否则怕是要等到年底才回来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路遇景在严沂生旁边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再一次庆幸,我是跟着你,否则我还不得让路德给害死。”
“幸好我找到了你。”
否则现在的路遇景恐怕已经自寻短见了。
“恩,这是你幸运。”
“是,我天大的福分。”
路遇景得了便宜,占了口舌之快,顿时笑了。靠着严沂生,路遇景闭上眼睛,那些不好的事情一下窜上来,不自觉的皱起眉。在游泳池觉得不舒服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想起了什么,在医院里想起来的时候,有一瞬间路遇景产生了一种和路家同归于尽的念头。
不过只有一瞬,因为在下一瞬间他就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严沂生。
见到严沂生就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只剩下好好活着这个念头。因为他知道,他对严沂生有多重要,就像是严沂生在他心里的地位一样,谁也离不开谁,这辈子,谁也缺不了谁。
眉头舒展开,路遇景贴着严沂生,犹豫了一会儿开口。
“有你在,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