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很快吃完了饭,开始说正事:“你说的那些,眼前暂时都不是最紧要的。”
安若晨认真听着。
“我审了卢正,他什么都不肯说。他一直潜伏于军中,我推断军中情报与嫁祸李长史的事是他干的,但其他的事,比如刘则、徐媒婆这些的,未必与他相关。他从军五年,能混到今日的位置,颇费工夫,除了努力,还需要许多机遇运气。为了不暴露,他不会太多参与其他计划。他比其他的探子都来得重要。”
“所以除了我们已知和怀疑的那些人,他没有透露更多?”
“他除了承认给你妹妹下毒,其他什么都不说。什么毒,解药是什么,他也不说。他只说解药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他想用什么交换?”
“放了他。”
“那他得用情报换。不止解药,还有细作名单,他坦白了,我们查证属实才行。”
龙大挑了挑眉:“晨晨啊。”尾音拖得长长的。
安若晨立时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赶紧用巴结的语气道:“一切得将军做主,将军英明神武,定会有好主意。将军觉得怎样合适,只管吩咐。”
龙大戳她额头:“拍马屁。”
安若晨想辩解自己没有,是真心尊敬。
“颇教人欢喜。”
安若晨不辩解了。对,她刚才就是真心尊敬着拍马屁呢。
“他嘴很硬,我对他用了刑,暂时没效。他也明白我不会杀他,他有价值。你不要去看他,不要问他话,不要理会他。他觉得拿捏着你,你出面他会更有信心。”
安若晨点点头,问:“那太守大人呢?”
“他的事暂时没办法,若我没猜错,白英应该已经死了。”
安若晨吃惊。
“白英这人嫉恶如仇,也自视甚高,他若是认定了什么事,就会一直钻到底。姚昆与我说了白英入平南后的种种事,他明显被人利用,是个棋子。但这棋子不能用太久,因为久了,白英会发现问题,一旦他察觉真相,非但不是棋子,还会变猛虎。”
“他们需要白大人挑剔我的种种疑点,需要白大人谴责太守大人的种种不是,然后在他意识到情况不对之前,将他杀了,解除隐患,还给太守大人坐实了罪名。”
“没错,所以我想要不了多久,有关白大人死讯的官文会发到这里来。一起来的,应该还有钱世新暂代太守之职的消息。若是他们一切顺利,那钱世新日后便会是皇上御封的太守,名正言顺,还会有临危受命,勇于承担的美名。我们前线大胜,逼和南秦的功劳,他也会沾得一份。”
“将军!切不可让他得逞!他们父子二人,全都是叛国贼子。”
龙大道:“你说得没错,但因为姚昆的谋反之罪,我们暂时还不能动钱世新,钱世新之上还有人,他们是绑在一条船的蚂蚱,破解一个,其他的把柄就都能抓到了。所以,除了卢正之外,我们还需要其他人证。”
“静缘师太!”
龙大摇头:“静缘师太行踪不定,且武艺高强,抓她太难。有另一个人,更容易下手。”
“谁?”
“钱裴。”
安若晨张大嘴,惊讶道:“将军要回中兰审他?”
“当然不是。中兰如今是钱世新的地盘,我一不能离开前线,二没有正当的名目,三在衙门还不能用刑。自然是掳到军营来。”龙大用右拳击到左掌掌心上,以示这事必须是武力手段。
安若晨两眼发光,听起来很解恨!“将军,请务必多揍他几拳!”
龙大摸摸她的脑袋:“从前时机未到,有些主意不能显露,许多事也不能做,确是拘谨了些。如今取得大胜战果,怎么都轮到我们居功自傲,为所欲为了。”
安若晨撇眉头,将军你的意思是夸自己呢是吗?用词颇讲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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