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没忍住,一指头戳她眉心上,“就会搞怪。说好的哭诉求怜惜呢?”
“将军吃那套吗?那我可来了啊。”安若晨不由分说,先扑上去将龙大的腰抱住了。抱上后心中叹息,真是好想他啊。
龙大也未忍住,伸手将她环抱住了,叹口气道:“我一直想,你爹那德行,你家那状况,是如何养出你这种毫无章法的姑娘的?”
安若晨抬头:“怎地形容姑娘还能用毫无章法这词啊?”
“那你自己说,你是个怎样的姑娘?”
“谦虚是美德,我还是不要说了。”安若晨皱皱鼻子,一副自己很了不起还是不要说出来吓着你了的模样。
龙大忍不住笑起来,她真是可爱,正经说事的时候很可爱,顶嘴的时候很可爱,搞怪的时候也很可爱。他叹息,不再抗拒,低头吻住她。
安若晨脸红了。上回那吻,只是轻轻一啄,她还睡着,有些迷糊。这回却是清醒着的。龙大将军显然也不是什么花丛老手,他的吻有些笨拙又有些蛮,安若晨分不出好坏,只觉得满心欢喜,似踩在了云端上。
好一会龙大抬起头来,微皱眉头,似不满意:“磕到你的牙了。”
复又低头,再吻一次。
所以是打算练到不磕牙为止吗?这回他温柔许多,还真是没磕上了。安若晨抱着将军的颈脖,迎了上去。轻轻的一声响,牙磕上了。
龙大撇眉头:“安若晨姑娘。”
“是,将军。”
“你故意的。”
安若晨一脸无辜:“故意什么了?”
故意让他再吻一次。龙大双掌交扣,让她坐在他的臂弯里,抱高了,细细再吻了一回。这事就如习武一般,练多了,自然就好了。龙大对这回满意,看着安若晨满脸红晕眼波如水的模样,就更是满意。
“现在时机不对。”趁她迷离之时赶紧把事情说明白。
“将军说过反正什么时候时机都不对。”安若晨娇羞伏在龙大怀里,脑子却清醒得很。
龙大懊恼,心上人太精明也是让人头疼啊。
“待我先弄明白眼下究竟是何状况再议。”
“将军忙将军的。我又未曾要成亲。将军差不离随便给我一纸婚书,我拿去显摆显摆就行。回头若真出什么意外,将军还能说未曾正式下聘,那也做不得准。总之进可攻退可守,挺方便的。”
龙大瞪她:“谁人方便?你诱拐细作方便还是细作绑了你方便?还什么做不得准,安若晨姑娘,你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我的名声早八百年前就没了。最紧要的是,究竟是谁给了字条,意欲何为,钱裴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他若与我直接交手,我二妹那头便也不必再担惊受怕。”
龙大将安若晨放地上,摸摸她脑袋:“你先回去,这事如何办我再想想。”
“将军已经想了半个月了,还未曾想好吗?”
龙大戳她脑袋:“这才见着你,才知道这些事,怎么会是想了半个月了?”
“将军上回离开时,也是天未曾亮。那时偷偷进了我屋里与我话别。这回将军走时,完全不打招呼。我与将军写信,将军也未曾好好回复,只透过周长史传了话。我这回过来,将军虽未派人于半路阻拦,但见了我也是冷淡。方才说话之时,将军明明想伸手接近于我,又缩回去了。”
安若晨这番控诉说得溜,还不带停顿的。她观察细微却不动声色,抓住时候直接戳穿,听得龙大一愣一愣。
“将军是否上回当着卫兵队的面与我亲近,然后到了太守大人那儿又得了那般糟糕的消息,觉得不止细作名单泄露,对方整个谋局更是凶险。谢大人不在了,无人照应于我。所以将军欲避开我些,免得我被细作盯上?细作不杀我,将军也早猜测其用意,若我当真是将军意中之人,情投意合,那我的凶险自然是大些。对不对?”
“安管事。”龙大严肃脸。
“是,将军。”
“我记得我曾让谢刚教过你,聪明劲得藏着点。”
“我藏着呢。我还未使出全力。”安若晨也正经脸。
龙大的脸色快绷不住了,得,这位姑娘,你越来越难管教了是吧?说一句你顶一句,都能反驳回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