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安若晨的反常让田庆也紧张起来,卢正这时候从另一边跑了过来。
安若晨道:“方才有人撞我,似乎说了一句我四妹活着的话,听不真切,你们帮我看看,也许是解先生。”
“瘦高个,二三十左右,五官端正,斯文有礼模样?”田庆快速念叨了一遍通缉贴榜上的相貌描述。卢正与他互视一眼,两人迅速分两个方向奔开搜索找人。
安若晨往墙边靠,尽量找一个僻静不招人注意的角落站着。
好了,现在她的护卫都走开了。既是留了字条,该是后头还有话要说吧,她身边没人了。来吧来吧,来找她吧。
安若晨甚至故意把后背留了出来,给对手接近她制造条件。
她将手放入袖中,把字条藏了起来。她慢慢恢复了冷静。
“细作为什么不杀我?”她当初问过龙大。她心里有答案。因为她有价值。
将军爱上了她,他当着卫兵的面拥抱了她。
然后这字条就来了。
前线就要开战了。
然后这字条就来了。
安若晨越来越冷静。她期待着,无论是谁,无论要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出手吧。
是要用四妹的生死来要挟她做些事吗?来吧,来要挟她。
安若晨等待着。
细作之战我们输了——每个人都这么说。
别松懈——谢刚这么说。
安若晨低下头,把从前方接近她的机会也留了出来。她不松懈。有状况就有转机。总比什么都没发生的强。她记得谢刚的教导,就算找到你认为无用的东西,也比你什么都没找到强。
安若晨心跳得快,但她很冷静。
然而许久之后,她失望了。
田庆与卢正回来了,而那个神秘人却没有出现。田庆与卢正当然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安若晨没说什么,只道她想去招福酒楼坐坐。
招福酒楼雅间,安若晨自己一个人坐着。她进大门时是齐征招呼她,齐征眨了好一会眼睛,安若晨明白他的意思,陆大娘已经到了。她只需要找个雅间,等没人注意时陆大娘进来。
不一会,陆大娘快速闪了进来,重又掩上门。她与安若晨对视一眼,安若晨直截了当地道:“前线快打仗了。过两日恐怕坊间会传些消息。”她简略地将事情说了说。
陆大娘问:“需要我做什么?”
“我四妹可能还活着,也许我是细作的下一个目标。”
陆大娘吃了一惊。
安若晨还在回忆着街上的那些人与背影,在脑子里过滤着——轿夫,樵夫,货郎,尼姑,书生,小姐,婆子,孩童……
字体端正,是个习字人。撞她时轻巧,身上并未带着货品。孩子会吵闹,也不会带着孩子。女子写字求秀美,也不会是那几位相伴闲逛的小姐。用同伴来掩饰虽是个方法,但她们穿得太鲜艳了。
对,衣裳太鲜艳了。安若晨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无声的划敲,思索着。被撞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什么?
陆大娘静立一旁,未打扰她。
这时安若晨抬头道:“大娘,你可知中兰城内城外邻县等等,都有哪些尼姑庵堂?”
“姑娘想换换平安符了吗?”她指的是她们用来联络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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