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与你说了什么?这些事会害了你的性命。”
“也没什么呀。徐媒婆不过让我探消息,别的什么都没做。”
“徐媒婆早已去世,重点是那位刘夫人。你擅自将组织的事外传,你好大的胆子。”
李秀儿吓得叫道:“我没有!”
陆大娘往周围看了看,李秀儿警醒过来,赶紧压低声音辩解:“我没有。是她找我的。她说她知道我是徐媒婆的人,徐媒婆死了,没人会再来照应我,可她能帮我。我需要钱给母亲治病,于是便帮她报个信,买辆马车什么的。”
“报什么信?买马车做甚?”
李秀儿犹豫。
陆大娘喝她:“这关口了你要不要命!你一五一十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处理干净后患。我可不想被你拖累。”
李秀儿吓得一颤,赶紧道:“她想跟安若晨接上头,也想知道徐媒婆之后谁会与我联络。可没人与我联络,你迟迟未来,后来安若晨来了,我便告诉了她。她让我找人买了辆马车,里头布置了好几个货箱,运些衣裳布匹。那些她都买下了,让我说是外郡的客商置办的货。但什么时候运谁来运我都不必管。只要找工匠做好了车子雇好车夫便行。”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马车何处?”
“徐媒婆死后差不多一个月吧,她来找我。后来我们时不时联络,次数也不多。她给我钱,我帮她办事。马车是城西姚记车铺订的,做好后我把货品置办好送过去我就没再管了。”
“还有什么?”陆大娘问。
“没了。”
“当真?”陆大娘沉着脸。
“确实没了。她很小心,我们见面次数并不多。她也不让我去找她,生怕别人看到我与她见面。”李秀儿小心看看四周,“我得去干活了,离开太久相公会疑心的。”
陆大娘一把拉住她:“记住我的话,这几日避一避。若无处可去,便到我说的那处躲着。”
李秀儿点点头,快速回铺子里去了。待她忙碌一会回转身找,已不见了陆大娘身影。
解先生站在静心庵后菜园子的枣树旁,把一张纸塞进了红色灯笼的烛座下面。纸上什么字都没写,只划了一个叉。这表示今晚的行动取消。他知道静缘师太能看懂。按照约定好的方式,解先生把灯笼挂在了枣树上。
这一抬头,看到枣树上的果子真不多,解先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围着枣树转了一圈,低头看看树下。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说不上来。
只是他一直笃信小心驶得万年船,若直觉不对劲,就必须查一查。
解先生看了看静心庵,走过去正打算翻墙而入,后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静缘师太站在门后。
“师太。”解先生若无其事地微笑。
静缘师太面无表情。开门突然看见个大活人杵在那儿似乎也不吃惊。她抬眼看了看树上的灯笼,问:“又怎么了?”
“计划暂时变一变。”
“不杀了?”语气似“今天不用买菜了?”一般的平常。
“对。”
“变来变去,你们真是当杀人是儿戏吗?”
解先生的脸抽了抽,究竟是谁把杀人当儿戏啊。
静缘师太不理他的反应,又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把灯笼拿下来吧,不必挂了。不送。”静缘师太说完,却不转身进门。就站在那儿看。
解先生颇有些悻悻然,但又说不得什么。于是摘了灯笼放回树下,拍擦双手拂去并不存在的脏灰,似不经意地问:“师太这两日可有出门。”
“没有。”
“庵中可曾来了外人?”
“有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