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世新连连点头称是,道自然是如此,确是需要蒋将军这般人物才能威慑住胆敢谋害杀|戮官员的细作。
蒋松满意点头,让钱世新先召白英的卫兵官将过来说话,他要处置的第一件事,就是白英带来的兵。
那官将就在门外,钱世新唤人去请。他看了看蒋松,蒋松板着脸,显然想摆官威。钱世新垂目低首,听着蒋松与那官将对话,暗松了一口气。他故意先硬气后示弱,无非就想取得眼下的成果——共同管置平南。只是说是共管,蒋松一武夫,又哪里管过一个郡。钱世新只需片刻就想到了许多琐事能让大小官吏烦死这蒋松。而他该干嘛还干嘛,只能再拖到这一阵便好了。
龙腾不过是刚夺得一点时间,而他拖垮这点时机就好。
石灵崖军营那头,龙大很晚才回来。姚昆离开多时,安若晨自己在帐子里整理案子思绪,完全没有新嫁娘的自觉。只到看到龙大,这才感觉到害羞。
龙大进账还一脸惊奇:“这么晚了,还未歇息?”
安若晨愣愣,很好,看起来将军大人也没有新郎官的自觉。今晚不是洞房花烛夜,对吧?
“未歇息正好。”
安若晨又警觉了,看来他没忘。还没来得及重新害羞,听得龙大道:“正好可以跟你聊聊。”
聊聊?好了,不必害羞了。安若晨不知该给将军大人什么表情合适。
龙大打开柜子,取出两张纸,坐到椅子上,招招手:“你来。还未曾与你仔细说过我二弟三弟。”
所以现在是要给她看画像认人吗?
安若晨坐过去了。龙大很自然地将她从椅子揽到自己腿上,抱在怀里。
有点熟练啊!他抱着和她坐着都是。安若晨心跳得又似战鼓了。咚咚咚!咚咚咚!假装不知道自己脸很烫,她低头认真看龙大手上的纸。
龙大打开了,不是画像,是封信。“是我二弟写来的。”龙大将信展示给安若晨看。“我二弟呢,从商,掌家的。我三弟呢,喜欢交些友人,到处游历。我家里头,父母去得早,所以两个弟弟也皮些,不是太讲规矩,也不爱那些繁文缛礼。”
龙大搂着安若晨一边看信,一边絮絮叨叨讲着两个弟弟的琐事,讲着讲着,又道:“我二弟讲究些,我三弟不太讲究……”
安若晨已经没顾上听龙大说什么了,她看这信似乎是将军二弟写的,称呼大哥三弟什么的,信上交代了些家常,然后提到龙大的婚事,他说别的不管,但回京必须要摆酒宴,酒宴大小和宾客请谁他已心中有数,这个他来操办,大哥不必操心。另外他郑重告诫大哥,一定要拖到回京生娃,这般可以摆两次宴,请两回宾客。当然多生多好,生一回摆一回。
安若晨都没心思害羞生娃呢,琢磨半天,这里头讲究的是啥?
她问将军,龙大摸摸鼻子,无奈又纵容的语气:“你知道的,我二弟掌家。”
所以咧,还要掌家中兄弟何时生娃?安若晨不明白。
“掌家呢,钱财上的压力是大的。各种花费支出。”
这个安若晨懂,包括将军大人让她随便从钱庄取银子,也是支出。
“我何时让你随便取?”龙大不承认。安若晨觉得没关系。但她更不懂了,设宴不是花费更多嘛,银子不是该省着花?
“成亲,娃儿满月,都是喜宴。宾客来了,要给喜钱的。”龙大道。
安若晨:“……”安若晨决定,将军让她随便支取钱银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二弟的好。
这晚,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龙大未提洞房的事,安若晨自然也装不记得。只是黑着灯并排躺着颇是尴尬啊。安若晨没敢动,僵着手脚直挺挺躺尸状。
过了好一会龙大叹气:“说好了适宜时候我们可比比身上的伤痕,其实这会子便是适宜时候啊。”
安若晨涨红脸,他们有说过这种出格的话吗?她记得没有吧。难道是从前将军自己心里说的,他以为说出口了?但他语气如此笃定,安若晨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忘了。不不,这不是重点。比身上伤痕什么的,很羞啊。
“其实后头仍有许多凶险,此处又是军营,确是不好做些生娃的事。”龙大又道。
安若晨觉得脸要烧起来。将军,你这般自言自语的话,留在心里默想便好了。
“可我们是夫妻了,新婚夜,你会不会怪我?”龙大居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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