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屋的春晓也愣愣,想想举着信,问道:“姑娘,信放到哪儿去?”
安若晨捂眼,简直无法直视这屋子跟她自己。伸出手去,春晓把信递到她手里,安若晨若无其事一般默默将信塞怀里,然后淡定自若地吩咐唤人进来收拾。
婆子和丫环赶紧进来了,安若晨出去透个气,给大家腾地方。一出去,僵住了。她就该杵在屋子被挤扁了也不出来的。
门外好几个人,她的小院子挺满当。卢正、田庆都在,然后蒋松、谢刚也在。
最可怕的是,龙大将军也在。
不就摔了个盆踢了把椅子倒了个架子掀了个屏风吗?动静大到把所有人都召来了?
安若晨背着手故做镇定地站着。“大人们好。”
蒋松嘀嘀咕咕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刺客了呢。”
安若晨涨红了脸,觉得来刺客都不如现在这般境况可怕啊。尤其是被将军这么盯着,你们不觉得吗?紧张得心要跳出来。
安若晨看看大家,大家也在看她。
“有耗子。”安若晨镇定地道。
刚说完就看到龙大将军的眉毛挑得老高。安若晨不自觉地眉毛也跟着动,可惜不够灵活。练成这个也不容易,她心里默默地转移着紧张情绪。
一转眼,看到大家的背后,院门那处,还站着几个人,有卫兵,还有长史李明宇。
李明宇看她看过去,转身走了。
☆、第69章 (修订)
第69章
李明宇这一次觉得,他没必要再去跟将军说什么了。那个神秘细作说得对,安若晨比他们所想像的还要危险,故找事端,与将军眉来眼去暗中挑|逗,这种不动声色的杀招才是真危险。
他决定冒这个险,他要拿到证据。他要将证据摆在龙将军面前,揭穿安若晨的真面目。
这算被那细作骗了也没什么,让他跑了,与现在大家没抓住他一样的结果。他没做错什么,这个险值得冒。
而稍晚时候,安若晨躲进了被窝里才敢把那封信开来看。这不能称之为信,只有两个字:好吃。
“嗷……”安若晨一声哀号,拖过被子把自己埋了。
李明宇在书房里挑灯夜读,认真研究着东城门的防务安排。自刘则那一派的势力被铲除后,满城通缉闵公子。各城门都加派了人手,除了固定岗哨,还有巡查。
城门岗哨不归他管,但值岗的人他倒是都认识。而观柳亭在东城门外一里。那细作说他若觉得不对劲便不会留下证据,他是打算出了城门后在观柳亭先看看城门形势?恐他安排人手马上追捕于他?
他若是依约,定得将东西带到身上。那他所说的威胁便是空话。不,他不会这么傻,所以他肯定还有帮手。待他出了城门,安全离开,他的帮手才会在观柳亭内放下证据。
是这样吗?
李明宇思索着于东城门处的行动,既要制造片刻的混乱让那细作得以出城,又要在城外将他拘捕,东西若在他身上,拘捕后便能拿到,东西若不在,他走远后拘捕,他的同伙并不知晓,也会留下证据。
所以重点是,在东城门盯好他是谁,并安排好人手在城外悄无声息地截住他。
李明宇思索着,认真想了一|夜。
安若希回到府后即刻找了谭氏说商舶司将被查办的事。谭氏大吃一惊,待到傍晚时安荣贵和安之甫从铺子里回来,赶紧把事情说了。
安荣贵将信将疑,觉得说不定是安若晨胡说八道故意吓唬他们。安之甫却是相当紧张。
玉石货品虽是让他赚了不少,但当时拿货的事,确是扎在他心里的针,总觉得是个大隐患。况且前头招福酒楼被查办时,市坊间就有传言,说商舶司已经被太守大人盯上了,大家有交际往来的都得当点心。再有招福酒楼被办了,各酒楼也人人自危了一番,因为许多食材货品来路都是一样的,生怕都沾上通敌叛国的嫌疑。
而他安家可不止酒楼招人眼,他还有货行,最重要是他的玉石,若说其他的家家有,玉石却是他花费了心机拿的独一份好资源。他早听得好头有传言说他安家不干净,跟南秦有这个那个的。加上他当初与南秦那些玉石矿商友好往来密切联络,可是大张旗鼓,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他害怕呀。
前两日钱裴来时,安之甫还特意问了钱裴这事,若商舶司被查,玉石货品之事,是否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