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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我怎得又说远了。”王雨后知后觉地敛住话头,笑了笑,“这一路山高水远的,苏娘子和诸位也该好好歇歇脚。”
元苏顺着她的话接道,“如此,我们就不叨扰了。”
“哪里的话,苏娘子和诸位能来我们这小渔船,已是赏脸。”吴阿四妥帖地圆着场,扶着书钰往外走的时候,还不忘小声地安慰着他,“左右你们已经成婚,这事倒也不急于一时。等夜里你主动些,定能事半功倍。”
书钰只装作哀伤的模样,等与吴阿四话别,方重新走在颜昭身侧。
她们一行人身形姿容都是不俗,走在街上极为醒目。尤其早前又出了那样的误会,这会王雨领着她们一走进临街的院落,周围打量的目光登时两两交互,低声议论起来。
“瞧这样子,是要在咱们这暂住?那之前那事会不会——”
“闭嘴。我可不知道什么这事那事。”
“嗐,看我这记性。”说话的人猛地拍了自己两巴掌,讨好地笑道,“我也是担心。”
“担心什么。”有个声音从她们背后压低了声,“早前那个太师不也没查出什么。更何况这些拖家带口的,多半就是个商人罢了。到时候给她们些甜头,哄她们走就是了。”
“是。”刚刚谈论的那两人登时恭敬起来。
“那个人现在可有消息?”
“我们已经在渝北城中详细问过,都说不曾见过。”
“是么?”
那两人不敢转过身去,只忙不迭地点着头,“是,小的们敢发誓,渝北城中绝对没有那个人的身影,说不定她早就淹死在这江河之中。”
“不可大意。朝中大员莫名折在调查案子的路上,此事必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这些人来的时机又怎么凑巧,不论她们是不是从京都里来的,那个人都不能留活口。死无对证,方能周全!”
“是,小的们必会掘地三尺,将那人的尸首带来。”背对着的两人面上生出些不耐烦,却也不敢失了礼数,
等了好半晌,眼瞅着王雨已经从临街的院落出来,这两人方悄悄侧脸,见身后无人,俱齐齐松了口气。
“大姐,咱们凭什么要听她的?”其中一个年纪稍轻些的心有不满,明明脏活累活都是她们在做,偏生要矮人一头。
“你懂什么!”另一个女子拿起菜刀狠狠剁了几块骨头,侧目低道,“这可是你我保命的法子。若日后当真有人查到了真相,你我充其量也就是个从犯,说是被逼迫也是成的。不像她,处处出头,早就成了新的靶子。”
“大姐,我还是不明白。”
“你要是能明白,这大姐不得你来做?”说着话的女子轻蔑笑了笑,见熟稔地街坊过来,忙招呼道,“呦,这不是李夫郎么,我可瞧见你那宅子刚刚租了出去,怎么地,今还是半斤肥油?”
“冯屠户这是瞧不起谁呢?”挎着菜篮的李家男郎敛了敛眉,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往正磨着刀的冯肴面前故意晃了晃,“可看见这是什么?”
他哼了一声,“有这白花花的银子在,谁还吃什么肥油。自是要腿子肉半斤。”
冯肴连连点头,恭维了几句,状似不经意道,“李夫郎,刚刚那一行人竟这样大方,银子说掏就掏?”
“大方?”李家夫郎翻了个白眼,“你是没见。那年轻男郎长得跟画上的仙君一般,讲价极为厉害,要不然今日何止是半斤腿子肉,再加些也是成的。”
冯肴略略放下些心来。若当真是京都里来的暗使,必不会这样在意钱银。
一墙之隔,各人已然拿起了扫帚和抹布,分工明确地打扫起许久不曾住人的二层小楼。
颜昭挽起衣袖,正认真地打扫着二楼正中的卧房。
刚刚他粗略看了看,院子里的锅灶单独在西南角的一排平房里,这个小楼入门是正厅,正厅两侧各有四间房,阮程娇与许应书各得一间,还未归来的崔成、魏盛妤各一间。二楼上有三间房,他和陛下睡中间略大的正房,书钰挑了隔壁一间,还有一间空置着,暂时放了些杂物。
“妻主。”
忙活了大半日的颜昭将将把屋子里家具擦了个遍,还来不及喝口水,便揣了钱袋,与正往灶房里搬米面柴火的元苏扬声道,“我跟书钰去买些被褥。”
虽说夏夜里并不寒凉,但是靠近江河的地方,少不了蚊虫。
颜昭算得很清楚,除了每个人都要的新被褥。还有帐子也很重要。
更何况,他都答应了陛下,要布置得舒适软和。
颜昭心头惦记着元苏的小喜好,出门的脚步焦急。
“主夫,我跟您去吧。”
待元苏点头,许应书忙上前跟着。一同往外走去。
归置好最后一叠柴火,元苏从灶房旁的水井打了水上来,净了手,方仰头四处望望,绿树成荫,炊烟袅袅。
刚刚还落了灰的院落。已然有些生活的迹象。
“大姊。”
难得只剩她们两人,
', ' ')('从正厅出来的阮程娇眉眼中笑意盈盈,递了清茶给她解渴。
夏日里阳光猛烈,元苏又是劈柴又是挑水,早就出了一身的汗,这会接过杯盏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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