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陛下不来——”书钰还有些不放心。
阮程娇自信低道,“明陛下会去永嘉府看望长公子,申时定会回宫,而御花园是往庆元宫去的必经之路。表公子放心,明日绝不会让公子白走一趟。”
书钰听他这样笃定,立马放心许多,点头又与阮程娇确定了几处细节,方欢欢喜喜折回福宁殿。
今日刑部和大理寺已经报上了怡亲王余孽初步审理结果,但几位主审一致认为其中尚有猫腻。
是以特地奏请元苏,夜里再审。
总归昨夜里睡得安稳,元苏朱笔一挥,决意夜里前去大牢,旁听审问。
她不回来,颜昭一人躺在空荡荡的拔步床上,一会左右翻翻身,一会又将小木马抱在胸前。
陛下不在,小木马也不再有趣。
颜昭低垂下眼,将小木马摆在陛下惯常睡的那边软枕旁。又把小木剑拿在手里比比划划。
不对,不太对。
他大概丈量了一下小木马和小木剑的尺寸,福至心灵的将两个物件套在一处。
这里——
颜昭略略用手比了比尺寸,仿佛还缺了什么。
有马有剑,也符合仗剑走天涯的感觉。
到底缺了什么?
他一时来了兴趣,趿着鞋就往桌案前走去。顺手拿起摆好的笔在宣纸上勾勒起来。
高头骏马,长剑在手。唯一缺的,理应就是
那双漂亮的眸子弯成好看的月牙,手下不停。须臾,一个与元苏有八分像的女郎跃然纸上。
颜昭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满意极了。这才舒舒服服躺在元苏的软枕上,噙着笑渐渐睡熟了过去。
整夜提审,总算不负所望。
怡亲王谋反之事证据明了,再加上西南边陲送回来的账本,足以将怡亲王全府贬为庶人,流放千里。
元苏从刑部大牢走出时,天际第一缕晨光刚刚落在人间。东方已晓,她脚步也轻快了不少,让崔成请了素月,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永嘉府去。
如今沈瑶舟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苏沐身边。两个人黏在一处,眉眼中说不出的甜蜜。
元苏瞧了眼,便无奈地摇头轻笑。
她着实有些想不通。
两个人朝夕相对,难道真的不会厌烦吗?
不过这想法只是在心中过了一过,很快便没了踪迹。在永嘉府用了午膳,元苏又嘱咐了苏沐几句,这才坐上辇车浩浩荡荡朝宫门而去。
申时的天际极为湛蓝,厚厚的云层洁白无瑕,一团又一团挂在天上,落下偏偏荫凉。
“喵——”轻微又细的声音从御花园某处软绵绵地传来。
跟在元苏身后的內侍们没有察觉,但元苏耳力极佳,当即顿住了脚,扬手止了身后內侍跟上来的步伐,寻着刚刚声音的方向,轻手轻脚地找了过去。
果不其然。
在绕过几处矮木丛后的一颗大树之下,有只圆滚滚的小猫正翘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埋头吃着什么。
元苏心中微动,还不等小猫吃饱溜走,手臂一伸,极为利落地便将小猫抱进了怀里。
这猫亲人,并非野生的狸奴。
窝在元苏怀里,舒舒服服呼噜起来,粉嫩的小爪子还隔空踩来踩去,乖顺的不得了。
元苏瞧着唇角止不住的生出笑意。
这模样,像极了夜里偷摸蹭进她怀里的凤君。
她抬手轻轻捏了捏小猫的爪子,又吩咐崔成去问问各殿內侍宫人,可走失了一只小猫。偏宫中各殿都说并不曾见过什么狸奴。
即是如此,元苏略过地上摆着的那个白瓷碗。忖了忖,将小猫抱起,仔仔细细又检查了几处。没见受伤,方松了口笑道,“小东西。”
她认真地与它商量道,“如今是你先溜进我家,就是孤的猫了。以后,孤就叫你江远,如何?”
送他
“喵——”
小猫听不懂元苏说什么, 但小爪子被人捏着总是不习惯。抗议地与她喵呜,哪料元苏唇角一弯,抱着它转身问着崔成, “凤君呢?”
“回禀陛下。”崔成险险松了口气, 好在刚刚他命人去各宫问话时留了个心眼,特地问了凤君的动向,这会才能答得从善如流,“凤君正在神仙殿安排预备送往永嘉府的一些吉祥物件。”
长公子苏沐逃过一劫, 又受了惊吓,自是不好再回宫暂住。
虽说元苏已经安排了些御医每日前去请脉, 但颜昭作为凤君,理应予以更加细致的关怀。
“椿予, 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来可庇佑孕夫的神像。你一会去钦天监问个吉日, 恭恭敬敬地送去永嘉府。”
“是。”
椿予不敢耽搁,忙领命躬身退了出去。
只有神像庇佑,他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颜昭双手合十朝那些慈眉善目的神像微微低首行礼, 心中默默祝祷了几句。方又翻开宫中內侍的名单。
', ' ')('这些都是近十几年来,在宫中伺候过先帝凤君、君侍的一些內侍,于保胎一事甚有新得。
他抬眸, 细细打量着一顺跪在面前的几人。挑了几个面相和善的留下,问道,“若是宫中贵人出现腹痛之象,该如何处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