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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自小就养在府里,哪里见过这样的伤口。
她担心他生出恐惧,夜里又做噩梦。手臂挪了挪,正要改口。
刚刚还偷偷抹眼泪的男郎立马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手臂,细细观察了一番,这才打开装了七八种伤药的小药箱,认真挑着合适的药瓶。
“陛下,我这次还特地问御医要了一些祛疤的药膏。”颜昭努力控制着自己难过的情绪,咬着下唇半晌,才低道,“这样伤口复原的时候,就不会特别痒。疤痕也会浅一些。”
元苏每回受伤,都只是简单的上了药便完事,从未有人这样细致地替她涂着伤药,还难过的直掉眼泪。
他越是克制无声地藏着那些情绪,元苏心尖就愈发的生痒,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得狠狠抓一抓才能缓解。
“凤君。”
元苏抬手,忍着疼轻轻抹去他挂在眼角的泪珠,“不是说身子刚刚才恢复么,再这样哭,素月先生又要怪孤不懂得心疼夫郎。”
“素月先生还与陛下提过这些?”正难过的男郎果真被勾起了好奇,脸儿一红,手下的动作不停,心里却慌如雷鼓。
糟了,他他还悄悄问过素月先生一些旁的事。也不知素月先生有没有替他保密。
暗室里,正在升温。
花园一角的假山后,书钰戒备地看着负手站着的阮程娇,“阮将军究竟何意?”
“何意?”阮程娇满是不屑地笑笑,“表公子当真是不知深浅,刚刚若非我叫住你,此刻你早就触犯了圣怒,被押进了大牢。”
“不可能,我——”
“就凭那个香炉里的玩意?”阮程娇不耐地打断他,“表公子容貌与凤君相似,可这心性手段当真是差了千万。这样下作的手段,你当真以为陛下能就此认栽?”
“若不是今日有必不得已的状况,别说是去御池,单是你白日偷溜出去的那一刻就会被御林军抓个现行。我原先还当表公子是有几分胆气的,没想到却是个呆傻愚笨之人。”
书钰被她说得惧怕,强撑着精神嘴硬道,“阮将军若是有证据,只管抓了我就是,何必这般废话。”
“证据,你是说给你送药的那个宋婆子?”阮程娇漫不经心地看向天空的月,也不管身侧的男郎浑身抖成什么样,旋即一笑。
皎如日月,气质高洁。
她分明是这样明艳的人物,可书钰瞧着却只剩惧怕与无助,他甚至有了跟表哥认罪的想法。
“表公子莫怕。”阮程娇声音平静,侧目看他,“我既救了表公子,此事权当没有发生。便是陛下问起来,我也有千百种法子可替表公子遮掩。我只一个要求。”
“什么?”书钰一怔,事到如今,他已然再无退路。
“我知晓表公子的心思,只是你那些手段着实上不了台面。”阮程娇眸色泛冷,低道,“我可利用职务之便,让陛下与表公子有机会独处。但表公子所学的那些勾栏模样,以后不可再有。”
“”
书钰被她说得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多言。
阮程娇满意他的乖顺,又道,“你只需学着凤君的模样。”
“学表哥?”书钰愣住,忍不住问道,“阮将军究竟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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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阮程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自是想表公子得偿所愿。”
夜深月明,那一点清亮被层层叠叠的枝叶遮挡,外面分明是有丝光亮的, 但书钰却已经被拢在一片阴影当中, 辨不出面貌。
“阮将军与我无亲无故,这样帮我,书钰当真是受用不起。你就不怕我告诉表哥吗?”
“我赌表公子不会。”阮程娇自信满满,“凤君如今失忆, 并不知晓自己不受宠,所以颜府才送了表公子入宫, 不是吗?”
“你若告知凤君,他必然会追问缘由。不过我想——”她略一停顿, 笑道, “颜大人自然是有过嘱托,让表公子不可将事实告知。以免凤君经受打击,再次病倒。”
“你们颜府的目的是送表公子来固宠, 绝非把稳抓在手中的凤君之位拱手让人。我说的是与不是?”
书钰沉默。
阮程娇固然可恶,但她句句都说到了实情。表哥本就心思至纯,若是得知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保不准会一病不起。
这也是他迟迟不敢全盘告知的缘由。
“更何况,我亦是同情表公子的。”阮程娇捏准了他的命脉,低声又道,“表公子身世坎坷,若能入宫伴在陛下身边,已然是三生有幸。若是表公子抓不住此次机会, 日后京都世家高门中又会有谁会向表公子提亲?”
“我想,表公子见惯了锦衣玉食, 再嫁入寒门小户,怕是心气难平吧?”
她句句戳在书钰的肺管子上,眼看面前的男郎渐渐脸色灰败,旋即又笑道,“我自是有诚意与表公子合作,但能不能成,还是要看表公子将凤君的身段姿容学了几成几。”
“为什么?”书钰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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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阮程娇揣着明白当糊涂,并不顺着他的意回答。
“我是问,为何一定要学表哥?”书钰不解,他明明比表哥有趣,亦懂得更多。为什么非要学表哥,才能有所成,留在陛下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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