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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
颜昭迟疑,他并未仔细去问,只是听椿予简单提过几句。
显然书钰并不觉得此事是个意外,他有些后怕的拍拍心口,“还好上天眷顾我们颜府,没出什么事。”
他一转话头,神神秘秘地皱起眉头,“可是表哥,你不觉得奇怪么?早前你上呈的提议陛下迟迟未允,偏偏是表哥失忆之后,陛下便极为痛快的允了此事,甚至还给了府中极大的赏赐。”
“看起来,就像是用颜府,用表哥做挡箭牌一般。”
他这些话在府中揣摩了许久,为得便是等入宫后先与颜昭极快地拉近关系,分清里外。
眼见面前的男郎肃然,书钰心中得意,刚以为自己的小算计得逞,就被颜昭蓦地呵斥道,“书钰,陛下圣意岂是你我能够随意揣测的?你既是以颜府的名义进宫,一言一行便要极为谨慎”
更何况,这些事陛下从未瞒他。
颜昭攥紧腰间缀着的玉佩,皱眉看他,“我既身在中宫,自是与陛下妻夫一体,以后这样的话,你莫要再说,也不许再说。”
他相信陛下!
星火
书钰眼底闪过几丝错愕。这是他没料到的回答,按理来说,颜昭过了三年无宠的日子,就算忘了些,以其骄傲的性子,也断不会现在还这般维护陛下。
除非——
他细细打量着眉眼肃然的男郎,思绪几转,当即明白:除非他忘了的,恰恰是失宠的日子。
书钰想到这,忍不住在心中冷嗤,还当真是可怜,难不成失了忆,无宠的日子就能一翻而过?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倒想看看,等颜昭恢复记忆之时,还会不会继续与陛下一条心。
书钰心中看轻颜昭,可如今两人到底不是在颜府的表兄弟,而是天与地的差别。他非常乖巧的低下头,径直认了错,“表哥说的是,书钰谨记在心。”
颜昭瞧着他,不由得感慨万分。当年在颜府,一众表兄弟里,就属他和颜昭关系最好。如今书钰也不过将将十八,还是个什么都不甚懂的男郎。
他还需要人教。
颜昭微微叹息了一声,只觉自己刚刚话重了些,不过在宫里,并没有什么秘密。说得多反而错的多,他亦是担忧书钰会因口舌言语闯出祸来。
“表哥,你莫要担心。”
书钰从小便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这会子在宫里,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当即亲昵地挽住颜昭的小臂,“我以后绝不会再说这样的糊涂话。刚刚我也是因为担心表哥,这才有了冒失之举。表哥,你若是生气,直接罚我就是,可千万不要闷在心中。不然,姨母定会觉得我办事不利,没有照顾好表哥呢。”
短短几句话,又是邀功又是抬出颜郑蕙,听得椿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亏得是低垂着头,才没有叫人发觉。
颜昭向来都把这个表弟当成是自己亲弟弟疼爱,只当他小孩子不会说话,并未计较。只温声又教他道,“如今入了宫,虽是小住,该学的规矩不能少。好在你只是在福宁殿,宫里也没有长辈,待一会闲暇,你就跟着椿予简单学一学。”
“是。”
书钰瞥了眼听见话音就跪在地上应声的椿予,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是来当主子的,哪里有跟着这半路进宫的家奴学规矩的道理,不过他向来沉得住气,面上乖巧的应下,笑盈盈主动问道,“表哥,我如今住在福宁殿,若是陛下前来,可会有些不方便?”
“你尚未婚嫁,自是要仔细些的。”颜昭与他温声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椿予已经将你的住所安排妥当,是一处阳光极好的房间,离我这尚需经过一段穿堂,环境很是幽静。”
幽静?也就是离这寝殿远
书钰勉强勾起个笑回应,心中却已经将椿予暗暗责怪了千百遍。
早在颜府,这该死的家奴便总是处处瞧自己不顺眼,如今他手中不过是稍稍有了点权利,竟把自己打发了老远。
不过他到底是有备而来,极快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十分热络地又道,“如此甚好,还是椿予心细。”
“启禀凤君。”
眼瞅着书钰仍拉着凤君滔滔不绝的说着幼时的那点事,第三次进来添茶的椿予到底没忍住,低垂着头恭敬道,“奴遵从您的吩咐,已经从内务府新领了一批料子。如今尚衣局的掌事就在表公子房里候着,等着替他量体裁衣。”
天下人都知晓宫中吃穿用度向来都是上品。刚刚书钰还铁了心要与颜昭将过往都回忆一遍,好叫那点兄弟情更加牢固。这会子听见要给自己做新衣,书钰当即又惊又喜,哪里还记得自己正在说什么,单单是脸上的笑容就比刚刚真挚了不少。
他高兴地看向颜昭,见他点头,忙不迭连声道谢,又道,“表哥,你待我还是这样的好。书钰定会记住你的恩情。”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颜昭知他自小寄人篱下,心思又敏感,甚是怜惜他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
', ' ')('能进宫来陪我养病,我亦是十分开心的。”
他是真心实意在欢迎自己的表弟前来。虽然说陛下待他极好,但陛下总有忙的时候,比如这几日
等书钰跟着椿予从廊下走远,倚坐在软榻上的男郎轻轻叹出一口气,单手撑着脸,瞧着半开的窗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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