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姚若愚都被困在东南,说不定这时候已经被父王他们抓住杀掉了,居然还一本正经安排那么多兵力过来,难不成还以为可以打回来?”
冷笑着,楚浩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身后一名健壮男子,失笑道:“对吧?”
那男子浓眉大眼,髯须满面,体魄魁梧,一看就知道是个虎将,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神情颇为落寞,正低着头看地面。
楚浩虽然没说问谁,但是那男子也知道对方是问自己,眼角微微一跳,淡淡道:“嗯。”
“嗯?”楚浩咧嘴一笑,蓦地扬起鞭子就抽了过去,啪地一声,不过穿了条布衣的男子身上外衫当即碎裂,整个人身躯一震,却是被抽的不轻。
见男子抬起头,楚浩冷笑道:“嗯什么嗯?你觉得不对?”
知道对方故意为难自己,男子也不说话,只是眼神略显复杂地望向南面,心头满是痛苦。
“呦?舍不得了?”楚浩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那么怀念同伴,当初怎么舍得投降?那时候就坚毅不屈,说不定这时候你已经在下面见到你那些同伴了啊!”
男子闻言眼底浮起几分痛苦,仍是没有说话。
看见这人油盐不进,楚浩也没了兴致,将鞭子丢给旁边侍从,有些烦躁地扭过头。
提及文艺军战死于五寨县的那些人,楚浩不由想到当年那个狐眸青涩的年轻女孩,似是因为她吧,自己这些年先后娶进门的几个妾侍,都是生有一对狐眸。
只是眼睛再怎么相似,终究不是那个女孩,那个怯生生如白兔的单纯女孩。
通过埋藏在文邦的间谍,楚浩知道返回川渝的文艺军里面没有那个女孩,所以,她是还流落在外,还是说,已经死在五寨县了么?
念及那个狐眸少女,楚浩心头愈加烦躁,狠狠瞪了眼男子,扭头大步离开。
见那男子站着没动,旁边一名侍卫直接伸手把他推了个踉跄,没好气地说道:“走。”
没有理会那态度恶劣的侍卫,男子再次转过头,痴痴地望向远处的川蜀景色,那以往从不觉得如何出奇的景色,此时此刻,他心中竟是莫名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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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元府往北数千里,便是已经尽数落入宋朝掌控的陕西路路治京兆府。
京兆府北部便是前几年刚刚新建成的楚王府,因为楚狂歌、楚狂谋、楚轩等人都不在家,所以府邸内的氛围稍显轻松。
只是与外围的轻松气氛不同,楚王府深处名为镇凶山四周,却是寂静如死,一名名气息浩瀚又充满血腥煞气的江湖高手密布在此山内外,组成了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封锁。
此山是在楚王府建立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的,本是当年完颜烈焰看押囚徒之处,后来楚狂歌在此处建立王府,也将这座山峰改造了一番,使得此地囚禁阵法的威力远胜之前数十倍。
然而拥有这般恐怖镇压能力的镇凶山,已经被挖空充当牢狱的山体内却只有一个囚徒。
他被囚禁在镇凶山最底部,那里只有一座囚室,整座山体内外布置的无数灵阵所形成的一道道镇压力量,都被完全集中在了此处,哪怕是七境圆满,想要从这里挣脱出去,哪怕不死也要蜕一层皮。
囚室中央,一名魁梧如爆熊的男子被无数灵阵力量所化锁链死死捆缚住,囚室底部的灵阵更是不断牵引地脉灵能,化为无形火焰炙烤着此人身躯。
若是姚若愚、杨仁杰等人在此看到这人,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名被重重手段镇压的年轻男子,分明就是楚家五子中排名第二,楚狂歌的第二个儿子,楚原。
被镇压已经有半月之久的楚原气息微弱,以往总是高高抬起充满朝气的脑袋此刻也是低垂着。
看似被镇压在此,但是少有人可以发现,无论是那些锁链的禁锢,还是地脉灵火的炙烤,都是正在以潜移默化的方式,缓慢淬炼着楚原的体魄。
所以,虽然气息微弱到宛如濒临死亡,但是楚原这副虎躯内的力量却正在慢慢增强,以纯粹的力量缓缓透过天障,一点点触摸向七境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