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大军攻陷通渭的第三天,宋、文双方分别对定西和临夏发起了攻势。
哪怕完颜帝一再是勇武,面对宋朝和文邦强大的兵力,还是无可奈何地放弃了临夏和定西,率领所有军队全部退入了兰州城。
宋朝和文邦的大军顺势驻扎进了两座城池,一左一右将兰州城夹住,断绝了对方除了往北外的所有退路。
第二天,文邦接到了楚狂歌要求会面的信件,于是以许烜熔、宋凯、邹布衣、蔡旭东、黎欢、席师六人为代表,再加上张子强,和宋军的高层在瑜中城外会面。
此次伐金,宋朝方面算是将西北的底蕴全部拿了出来,除了楚狂歌的阳谷军,渝虎侯左虎松、龙阳侯龙武的猛虎军和烈虹军,横山侯王钰翔和南伐侯辛弃疾各自带了麾下一支精锐亲卫,还有数十处大大小小军镇的兵马。
此次会面,除了楚狂歌、楚狂艺、楚狂谋、楚狂铮四位阳谷军高层和左虎松等四位一品军侯,还有朝廷派来的监军,兵部侍郎管集、户部侍郎陈一秀二人。
相比之下,文邦一方算是相形见绌,只有席师一位七境,许烜熔、宋凯、邹布衣、蔡旭东、黎欢五人也都只是六境初阶,唯一一个六境高阶的张子强还是阳谷军中人。
瑜中城是兰州的卫城之一,不过随着宋文联军大举压境,完颜帝一等人直接放弃了此城,将重兵都收拢到了兰州内,所以如今的瑜中等于是一座空城。
许烜熔等人抵达的时候,就见瑜中城外已经支起了一顶巨大的帐篷,帐外数百名煞气惊人手持钢枪的卫兵站成了三圈防线,将帐外百丈范围尽数占据。
瞧见文邦众人抵达,四名距离最近的枪兵当即上前拦住他们,其中一人冷着脸说道:“此乃我大宋军机重地,闲杂人等休要靠近?”
其余人闻言还没作声或多想,宋凯已经冷笑道:“既然上国觉得我文邦是闲杂人等,那兰州城就劳烦上国自行攻破吧,走。”
许烜熔、邹布衣、席师三人闻言后均是淡淡一笑,和宋凯一起扭头便走,蔡旭东和黎欢反应慢了半拍,不过也没多想,迅速跟着要离开。
“站住!”众人刚刚转身走出数步,大帐帘幕忽地无风自开,一名须长过腹,身穿紫色官袍,腰挂鱼袋的中年男子快步而出,厉声道,“尔文邦好大胆子,莫不是想要临阵脱逃?还是尔等与金国有所勾结,想要谋害我上国军队?”
“临阵脱逃?”宋凯回过头,冷笑道,“敢问阵在何处?敌手在何处?方圆百里可有敌军?若有,还请尊驾指出,若无,可否闭上你那鸟嘴!”
那文官没懂“鸟嘴”含义,不过也听出了他讥讽意思,不觉气急反笑,怒笑道:“久闻文邦上至文王,下至百姓,都不懂礼教为何物,不懂上下之尊卑,不尊儒家正义,妄尊他家伪学,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儒家正义?”邹布衣笑容微敛,冷笑道,“邹某真没看出来,儒家正义在何处?是那积累了千年才小有气候的浩然正气?还是遍布大宋各州各县,肆意贪污腐败的贪官污吏?又或是勾结无能之辈,妄夺他人基业的无耻之徒?”
“放肆!”那中年文官气的脸色青紫,怒道,“好胆狂徒,胆敢辱我儒家!”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挥衣袖,头顶一股纯白色的浩然正气化柱冲起,化为一股庞大威压席卷过来。
邹布衣见状冷笑了声,也不见他动作,他体内蓦地膨胀出一股澎湃的气势,瞬间将那股威压挡住不说,更是顺势将之推回,倒卷着碾向那人。
“尔敢!”
眼见着那中年文官要不敌受挫,帐中又有一股浩然正气涌出,与前者之气合为一股,悍然撞向邹布衣释放出的气势。
嘭!三人气势撞在一处,直接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邹布衣倒退了两步,脸颊浮起几分血色,只是素来懒散轻慢的他此刻却显得极为倨傲,嗤笑道:“堂堂兵、户两部侍郎,居然下作到联手对付我一个晚辈,当真是不知道脸皮长在何处了吗?”
他们三人交手的迅速,结束的也快捷,蔡旭东没来得及插手,此刻闻言直接大笑一声,抚掌道:“对他们来说,大概脸皮都长在屁股上吧。”
先前交锋中,那名中年文官也被震退了半步,此刻闻言不觉大怒,厉声道:“好一条毒辣的舌头,尔大文臣子都只会摆弄这等口舌之辩么?”
宋凯拢着袖子,淡淡道:“你们两个侍郎都不过和我们这位四品的司天处少监旗鼓相当,到底是谁在摆弄口舌之辩?”
若是讲道理说争辩,或许这位中年文官没有多少问题,可是这种斗嘴嘲讽的事儿,宋凯也好,蔡旭东也罢,那都是后世论坛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那大宋文官这般老古板哪儿会是对手,顿时被气的浑身颤抖,却半句话都说不出。
这时候,因为先前双方的冲突,四周大批枪兵已经围拢了过来,一杆杆流转着四境真气的钢枪尽数指住文邦众人。
那中年文官见状哈哈一笑,满脸得意地说道:“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
蔡旭东和黎欢闻言赶紧凝神戒备,不过让人好笑的是,那文官说完数息过后,四周枪兵仍然安静不动,只是持枪指住文邦众人,顿时文官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哎呦,怎么不听你话呀?”黎欢扫了眼四周,笑嘻嘻地抛了个媚眼,绝世倾城的美颜逗得四周一众枪兵眼神微微变幻,也让那文官脸色愈加铁青。
哗啦一声,帐内又走出一名紫袍鱼袋的官员,扫了眼四周,此人厉喝道:“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