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敢在陇南大败后的第三天,完颜帝一率领大军从兰州城出发,一路南下。
此次他所率领的大军,除了从兰州北部各城东拼西凑起来的五万大军,还有三万名全身披挂黑金色铠甲的骑兵,这支骑军整体散发出的气势和那五万大军截然不同,那是让人稍稍感受就如同坠入地狱的大恐怖。
沙魔军!
直属于金皇完颜第一的亲卫军,参与过当年的华夏烽火时期,经历过大大小小不下百场战役,那黑金色的铠甲就如他们杀戮的手段,冷酷中透着高傲。
手持金皇谕旨的完颜帝一没有在路上过多停留,大军还没南下的时候,他已经派遣斥候先行上路,征集了沿途各城黑莲教的灵师,为己方大军不断加持灵法,使得原本至少要七日才能抵达礼县的路程,他们只走了三天。
当然,作为代价,就是足足有百余名黑莲教灵师被活生生累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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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获知大金太子亲自出征的消息后,正在舟曲城逗留的许烜熔等人不敢怠慢,赶紧加快修复城防军械,同时李懿霖也派出狼骑将巡逻范围足足扩大到了三十里,确保在金国进攻前,有充裕的时间准备。
此时的舟曲城中已经不止鸳鸯军和红衫军,增援来的兽神军和许烜熔、蔡旭东、姜太恒等人仍然待在这儿,所以整体实力比起当初那是强了何止数倍。
收到消息的两日后,兽神军的狼骑忽然回报,说是东面发现金国大军来袭的迹象,李懿霖、喻洁仪、蒋思羽三人当即调集大军,许烜熔等人也迅速赶赴东门城头。
没有片刻,众人已经能望见远处沙尘滚滚,随后就见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从地平线后出现,一座座重甲步兵军阵,无数背负劲弩或强弓的射手,还有一架架的投石车、井阑、冲车等攻城器械。
大军中央,身披赤金铠甲的完颜敢扶刀而立,眼神阴鹫而森然,当日一战,他麾下赤狂军全军覆没,自己更是大败而归,昔年名将沦为大金朝野的笑柄,今天,将是他复仇的一战。
不过,身处于大军深处的完颜敢并未引起文艺军众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金国大军的阵前,那里有六十个方阵,每个方阵都是五百名身穿黑金甲胄的士兵。
与左右两翼乃至后方的大军不同,这些士兵宛如死人一般,往那儿一站,非但队列整整齐齐,甚至站好后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若不是他们人数太多,许烜熔等人真的会下意识忽略掉这些如木偶般的士兵。
“这是什么军队?”蔡旭东探出头去打量了半天,皱眉道,“从来没听说过啊!”
蒋思羽、李懿霖等人都是满脸迷惑,显然没有听说过,许烜熔和邹布衣都是微微皱眉,似乎想起什么,可是又不敢确定,倒是向来大咧咧的喻洁仪俏脸苍白,好半晌才鼓足勇气,肃然道:“这是沙魔军。”
“沙魔军?”众人都是一怔,忽然邹布衣吸了口凉气,惊呼道:“沙魔军?金皇的亲卫军?他们不是一直都在北疆跟蒙古人作战么?怎么会来了这儿?”
蔡旭东听明白了,惊讶道:“金国皇帝的亲卫军?好吧,听着是蛮厉害的,可是御姐你也不用这么害怕吧?”
喻洁仪握紧拳头,似是要借此给自己勇气:“你不明白,在北疆,除了龙首山的爱新觉罗家族,就是他们,沙魔军,沙魔战卒,地级兵种,曾经血洗北疆,屠戮了十余倍蒙军的军队……”
“地级兵种?”蒋思羽秋眸微凝,蹙眉道,“和仁杰的雷骑是同一个等级。”
西楚雷骑什么样的实力大家都很清楚,那是文艺军中只输给暗夜龙骑的顶尖骑兵,这沙魔战卒同为地级,哪怕实力不如西楚雷骑,也绝不会逊色太多。
邹布衣数了数,皱眉道:“三万人,杨将军的西楚雷骑不过九千,已经强的可怕,现在来了三万……的确难办。”
“寻欢,派人向迭部、碌曲求援,”许烜熔吩咐了声,随后肃然道,“各位,大军压阵,想退也不可能退,无论他们多么强,我们都只有战斗这一条路。”
蔡旭东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滚刀肉个性,顿时哈哈一笑:“还要你说吗?放心啦!不就是一帮沙魔战卒么?怕个鸟!”
瞧见众人都是满脸战意,喻洁仪不禁苦涩一笑,她当年在北疆时候曾经见过沙魔战卒战斗的样子,那是真的宛如地狱来的恶魔一般,给那时的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只是看着大家都不愿撤退,喻洁仪又是吐出一口气,眼神骤然凌厉起来,既然大家都不走,她也不可能走,开什么玩笑,时常被大家调侃为砍刀帮帮主的她,怎么会放弃伙伴自己逃跑呢?
遥遥瞧见城中战意凝聚的军势沸腾如火,城外大军深处的完颜敢冷然一笑,他要的就是这帮人死战不退,唯有如此,才能够彻底将此处的文艺军消灭。
缓缓抬起手,完颜敢沉声道:“完颜稳,攻城!”
早在赶来的路上,完颜帝一已经将拼凑起来的五万大军打乱,由五名六境宗帅级强者担任万夫长,分别管辖一万人,此刻完颜敢所喊的完颜稳就是五名万夫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