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突然,一声沉喝响彻天际,也将满城骚动尽数压住,引得无数人转头望来。
就见宋凯拂袖而起,刀削眉下一双鹰目锐如雷霆,环顾一圈,扬声道:“今天乃我大文百家讲坛终辩之日,文王殿下将会为诸位挡下所有的影响,大寇也好,大逆也罢,都不会干扰终辩进行,下面还请三甲学派派出代表,抽签决定次序。”
瞧见宋凯竟然临危不乱,反而迅速掌控了局势,和儒门众人坐在席间的韩均耀微微皱眉,随即喝道:“那花三胜可是七境五重的强者,敢问宋院长,如何让我等安心在此观看论辩?”
宋凯循声望去,见是儒门中人,不禁轻蔑一笑:“久闻儒家胸怀浩然正气,嫉恶如仇,可惜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副实,明明有大逆大寇当面,非但无人敢站出反抗,反而怯弱如斯,千年儒门浩然正气,难不成都是个笑话不成?”
“放肆!”韩均耀勃然大怒,霍然起身,厉声道,“尔敢辱我儒家千余年功绩,可是要成为那儒敌不成?”
“怎么,说你们是笑话,你们还有意见么?”
懒洋洋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血腥煞气,随后就见人群中有一人蓦地掀开斗篷,露出那如血鲜红的眼眸,赫然是锦绣榜第三的【杀神】张子强。
不独是他,当张子强显露身份的时候,接连又有数人立身而起,赫然是蔡旭东、韩艺琦、楚长生、楚无界等天策府中人。
与此同时,城外忽然传来阵阵喊杀声,光是众人感知到的,就有足足十股武道之意和武道之魂,以及数股磅礴如海的军势于城外汹涌席卷。
不止于此,当文邦种种伏手一一呈现的时候,端坐在席间的许烜熔也是轻笑着站起身来,袖袍一摆,祭出一尊刻有鲤鱼跃出水的铜台,随着她渡入灵力,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古铜色光晕荡漾而出,霎时间笼罩偌大移通城。
钓鱼台!可降敌手位阶!
看见大文竟然早有防备,花三胜、花四娘、屈志才、龙破甲四人都是面色一凝。
看了眼城外,身形魁梧披有重甲的龙破甲缓缓开口,沉声道:“我昨天才派人探查过,方圆数千里内,除了暗夜龙骑和天策军,你们根本没有其他成型军队,城外军队是哪儿来的?”
“你想知道?”姚若愚唇角微微掀起,腰间湛湖骤然出鞘,剑锋雪亮如星辉,绽出璀璨光芒,“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花三胜眯起眼睛,缓缓取下背后鬼头刀,冷笑道:“好个文邦!看来尔等早有准备,可是那又如何?你这钓鱼台再是厉害,我妹子足以将之削减,有我和龙兄、屈兄在,你们又能做出什么反抗?”
花四娘明明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妇,却偏偏要做出那等年轻女子娇羞的动作,就见她掩口一笑,嘻嘻笑道:“就是说,久闻钓鱼台的大名,我等又怎么会不做准备呢?”
“原话奉还吧!”姚若愚抽剑出鞘半尺,朗声笑道,“既然知道有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东西会想办法来捣乱,那么我们又怎么不做好充足的准备呢?”
听见他的话,知晓苏轼和赵挺之计谋的儒家众人都是觉得面皮一阵发烫,少数如韩均耀之类性子火爆的更是气的三尸神暴跳,却又不敢流于表面。
而听见姚若愚的话,花三胜不觉白眉一皱,不等他说话,博士楼顶中忽然有一股浩瀚无边的剑域悄然展开,转眼间已经弥漫至方圆五万丈,也将花三胜等人尽数笼罩在内。
“剑域?席师!”花三胜眼皮一跳,嘿嘿冷笑道,“你这家伙竟然也从成都府来了?”
“花兄都能大驾光临,席某怎能缺席呢?”
自楼中漫步而出,席师如踏气为阶,姿态飘逸地来到姚若愚身旁站定,秀眸凝锐,淡淡笑道:“除了屈兄,诸位的地盘可都不靠着文邦,今日却不约而同地一起前来,却不知是哪位有如此手笔?”
“你想知道是谁请的我们么?”花三胜目光微不可觉地往下面儒家众人那儿一扫,随即失笑道,“既然收了他人钱财,至少得讲一个诚信,席兄觉得花某会说?”
席师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站在姚若愚身后,明显是以这位文王马首是瞻。
姚若愚看了眼城外,忽然笑道:“城外正在和我文艺军交战的是诸位的嫡系吧?能够千里迢迢调兵过来,却没惊动沿途宋朝官府,看来这位幕后黑手在宋朝的地位不低啊!”
早年是教书匠出身的屈志才两鬓斑白,此刻才缓缓道:“事已至此,多说何益?动手吧!”
姚若愚闻言,腰间湛湖终于出鞘,霎时终结剑魂席卷而出,直指屈志才,朗笑道:“既是终辩,如何能没有节目?诸位继续论辩就是,这些土鸡瓦狗,我大文自能轻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