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慕容氏的子孙。”
“你放肆!”
慕容裕惊诧之余,打量崔应辰的神色,万千思绪飞过脑海,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母亲姓阮,原是临沔王府上的家伎,入府之前便已身怀有孕,”大局未定,崔应辰原本还为慕容裕留着最后一丝颜面,现在想来倒是不必了,“阮氏身为家伎是贱籍,一辈子受人凌辱,在泥泞中摸爬滚打,为了给孩子寻一个更好的前程,她很快便盯上了府中最尊贵的王爷。”
“你闭嘴!你闭嘴!”
慕容裕手捂双耳,紧接着又想去捂住崔应辰的嘴巴,噩梦化真,他藏在心里最幽暗深处的真相,一字一句自崔应辰口中而出,此刻的他如同裸/露人前,再也无法伪装。
“你是你母亲受人凌辱产下的孽障,”崔应辰为人克己复礼,从未说过如此刻薄恶毒的话,今晨陆商容险些丧命的情景一遍又一遍映在他脑海,崔应辰便是无师自通,咄咄逼人的话越说越快,“若不是你母亲拼死赌上一把,你或许都没有机会来到这人世间,母子一脉,所以你为了爬得更高,便亲手杀了你名义上的父亲临沔王!”
这些话他原本藏在心里,心想慕容裕也算个可怜之人,今晨这一出意外突然叫他改变主意,眼前他就在慕容裕面前,只恨他不能立时死在自己手下。
“你想干什么,是谢元贞让你来同我说这些的?”两人咫尺之间,情绪崩漏的蛛丝马迹无处可逃,都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勃然放大,慕容裕找不出借口寻不到托词,只是一个劲重复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动静?”
外面前行的士兵耳朵一动,脚步不停,眼睛却在四处摸索,慕容裕的声音容易分辨,那士兵想掩藏动作,谁知亲自赶马车的庾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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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兵便不敢看了。
以此士兵为例,其他士兵原本竖起耳朵,见状也纷纷低头继续前行,再不敢多嘴一句。
虽然庾愔从前做武库令的时候遭人白眼,好歹几个手下还算听命于自己。后来阴差阳错去师戎郡,到赫连诚麾下。戍守鸣沙关的将士以流民居多,大家都有着相同且甘愿为之付出生命的目标:
那便是总有一日要将五部打出朔北,打出九原塞。
同是天涯沦落人,一江之隔的将士之间便是天差地别,有道是上阵父子兵,他们因为太尉庾阆而敬重庾愔,实则他几次看在眼里,他于这些将士而言也只是太尉庾阆之孙。
这是看不顺眼,却不能惹的人。
要说这些还归功于谢泓的一纸罪己书,谢元贞亲手将自己与父亲推向深渊,反手将太尉庾阆的忠君之名推向人前顶峰。
所以这些所谓的尊重,也得归功于谢元贞。
可这并没有用,世家讲门户高低,实则最是无情,他们心中无父无君,门户私计才是他们的头等大事,因而即便是尉迟焘家的纨绔外侄也能与这些将士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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