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贞口?中的有?迹可循其实来源于赫连诚,这些年?书信往来,他曾大略提及陈郡坑杀案的经过,事后赫连诚还去查过那片乱葬岗,只是千头万绪,其根源最难梳理,他们一直找不到更好的机会。
陆思卿思忖着,“他说里面?自有?我想要的东西。”他按住谢元贞刚翻到的一页,“你看这册子?上除了官印,另有?几人的名字上画了圈。”
谢元贞数了册上的名字,“周显,陶大壮,柳娥英,陶成富——莫非这四人便是当年?坑杀案的幸存者?”他见?其中三个名字紧紧相?连,几乎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不对。”
陆思卿正要点头,转而见?谢元贞脸色一变,跟着紧张起来,“哪里不对?”
说着陆思卿顺着他的动作,从夹页里翻出一张小纸条,他皱眉把眼睛凑近了瞧,“这是什么?”
一个杀字,一个红印。
“中书令私印,”谢元贞声音颤颤,“李令仪,李令驰!”
虽说是私印,为着办事方便,彼时几个中书侍郎皆是人手一枚。但能用来杀人的,也只有?那位护军大人的亲弟了。
“那这永圣元年?的坑杀案便是李令驰授意为之!”陆思卿也神情激动难自抑,言辞锋利之处,陡然一拍案几,“坑杀朔北流民,侵占江左田宅,我看他还想占着哪头的理儿!”
转而谢元贞却摇了摇头。
……当年?大驾南下,途中李令驰也杀了不少?流民,你说究其根本,不过为着李母头上的一根木簪?”谢元贞面?沉如水,既是在问陆思卿,也是在问他自己,“彼时他大开杀戒,万斛关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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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茔遍野,至今无人问津,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
这些人死得又何其冤屈,只是乱世之中,天?子?尚难自保,更没有?谁会贸然为这些无名无姓的流民出头,他们都惧怕那护军一怒,顷刻便要横尸百万。
片刻,陆思卿也猛地摇头,义正言辞,“木簪是为托辞,流民命贱才是源头。彼时李令驰杀人是在荒郊野岭,便是有?三两流民撞见?,一来隔着距离容貌难辨,二来为着保命也不敢轻易声张。你说万斛关外坟茔遍野,可那万斛关却正是李令驰杀人的借口?——”陆思卿越说越快,越理越清,“因?为那时五部铁蹄在后,是流民抑或细作,孰真孰假谁能分辨得清?”
如果说前者是为杀人于月黑风高?之时,那么后者便是为保全大局而不拘小节。
谢元贞垂眸,下一刻兀自接了上来,“陈恒敬却是在城中屠杀登记在册的流民,他们不比荒山孤魂,俱是有?名有?姓来历清晰之人。这些幸存者口?口?相?传,今日这本名册便是铁证!”谢元贞对上陆思卿的视线,两人一拍即合,“只要朝中有?人奏本弹劾,他无论如何也是抵赖不得的!”
“有?一事,”陆思卿转而皱眉,继续头疼道:“下民告上官,还是为一桩旧案,只怕咱们那位主上根本不想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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