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身强体健,尚可忍受这天寒地冻,只是府中尚有老幼——”赫连诚弯腰一躬,座下追颰也随主人一道低头,“天可怜见,还请二位大人能放他们入关,以免受野宿之苦!”
“放一人与放百人又有何分别,来日护军回马作威,该担的责咱们一样不少!”庾荻少有今日这般正颜厉色,他气尚未喘匀,却是一字不停,“且他捏着司南车,口口声声只放老幼入关,实则以退为进——咱们若是不答应,便是视民如草芥;可若应下,既是老幼,必定有亲有眷,如此一来又岂非令血亲生离?”
安涛被他这一串话噎住,再开口竟有些小心翼翼,“那你的意思,是只迎司南车入关?”
庾荻便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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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那人走了?他可带来什么消息?”安涛想起来前擦肩而过的鄄州掾属,当即猜了大半,声音也跟着一沉,“坏消息?”
他话音刚落,庾荻猝然抬眸与之相对,咬音咂字,“大驾卤簿,眼下正往东绕行师州,不出三日,师州便成定局!”
师州刺史尚未出殡,他们前脚送永圣帝出城,后脚便四处交涉,哪料竟还是被那李令驰捷足先登。
棋盘尚未落子,难不成便要走成死局?
两人皆是沉默不语,半晌,安涛似喃喃自语:“正旦将至,老天也要收人。前些日子陆老病故,眼下吏部也无人主事,咱们与主上奏本筹谋师州一事,回信却单见一个阅字——”他想起那日廊下嘱托,字里行间百感交集,“问陶,主上的意思,莫不是要咱们盈亏自负?”
庾荻也不知是被谁气的,当即咳出一个昏天黑地。
“问陶!”
“他们皆笑你徒担礼法之名,实则不过道貌岸然,可我却知你表里如一。”庾荻摇摇头,止了咳又笑起来。安涛听他笑得凄惨,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下一刻,庾荻反手一握,紧紧攥住安涛的腕子,“师州之事刻不容缓,眼下我只问你一句,若咱们这位主上是那颛臾野王之辈,你可还要为臣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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