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怒道:“我凭什麽听你的?”
背後那人没说话,只是轻轻将剑向前刺了一点,立刻,林丹几乎还没感觉到疼痛,就觉察到一股热而粘腻的液体流入自己的衣领中。
疼痛,是在血流出之後才蔓延开的。然而,草原上的男人是不甘於轻易被人威胁的。林丹不顾颈後的利刃,猛地伸手紧扣住凤篁的咽喉:“我知道你想救他,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用力,就能捏碎他的喉咙。”
背後的人没有开口,而是让他的剑替他说话。那冰冷紧硬的钢铁灵活得像蛇一样从林丹的颈後滑到他的颈侧,像剥树皮一样在他颈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切口。
林丹顿时僵住了。
背後那人的声音中恶意更甚:“你不会有机会的。”他甚至用剑尖在林丹的伤口中来回拉了两下,一点一点切深他的伤口:“从这里,我可以很快地把剑刺进你的脖子……呵,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死的,只会切断你脖子里一根大筋。那样的话,就你会立即变成废人一个,全身上下都不能动了。你的手和脚,虽然在你身上,却不再属於你──它们不会动,也不会痛。就算我当著你的面从你身上一条条割下你的肉来,你也不知道痛,也不能反抗……你想不想变成这样?”
“你!”
“慢慢站起来!”背後的声音变得冷凝:“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对,向左边走两步……转身……很好!”见林丹一切都照自己的指示做了,背後的人吃吃一笑,终於撤去架在林丹颈上的剑,却在林丹想回头前,在他背後腰胁部狠狠点了一下,立即,林丹只觉得全身都麻了,只能呆呆站在原处,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
他只能听到背後细细索索的声音,仿佛那人收了剑,又把地上的黑衣人抱了起来。马车轮嘎吱作响,马蹄得得,从他背後来来去去,他却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看不见。
直到太阳全部升起,林丹麻木的身体才渐渐能够动弹。他转过身,看见街道对面,一群半大孩子好奇而惊恐地瞧著满身血迹的自己,见他瞪眼,立即惊叫著四散奔逃。
只余他一个,孤零零地站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