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样一说,我看也有几分像。”凤篁眼睛一亮,笑道:“撷月,一会儿叫她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是。”撷月笑着答应了,又说:“她扮了男装是这样,卸了妆也是一个端正姑娘。这丫头才十四岁,扮扮男装还凑合,等再长开些,就不成了。”
不一时,那戏班的班主带着一个少女站兢兢地跪到内堂。磕头道:“小人……小人伊……伊江,给王爷请安。”
凤篁见他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便温言问:“今天来的这些歌舞伎,都是你班中的人?”
“是,是,是。”伊江赶紧又磕头:“小人的歌舞坊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这次蒙王爷召演,小人特别选了坊中最出色的歌伎舞者,孝敬王爷。”
“哦。”凤篁点点头:“我看你班中的歌舞很是不俗,尤其是刚才的剑舞,竟把我府里的舞伎都比下去了。那个舞伎就是你身边这姑娘吧?”
“是,是!”伊江忙点头,又拉那少女:“快给王爷请安。”
少女俯身行个礼,直起身时,竟大大方方地向凤篁脸上看一眼才又低头。凤篁也不恼,反倒颇有兴致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见问,又抬起头,答道:“我叫伊诸。”
“伊……诸?”凤篁沉吟着,奇问:“乐坊中的女子不都是以春红香玉之类的字眼为名?为什么你的名字竟一点女儿气也无?”
伊诸答:“我没爹没娘,坊主就让我跟他姓伊;我是吃百家奶长大的,所以叫伊诸。”
青辰打量几眼伊诸的容貌,觉得并不出色,只是眉稍眼畔带了几分英气,粗粗一看,竟是雌雄莫辨。她卸妆后,就显得不那么像凤篁了——但眼角唇边,却总似带着几分凤篁的影子,一样英武中带着温柔,一样傲慢中带着哀忧,一样满是执着与坚守。
青辰眼神闪了闪,状似不经意地问伊江:“那么这伊诸,不是买的,而是你捡的?”
“是。”伊江忙答:“十三年前,小人同几个朋友赶路时,在雪地里捡的。那时小人家的歌舞坊还是没什么名气,整日东奔西走的,只能东求一口奶西求一口奶地把这孩子喂大。养到今日……唉,说实话,小人着实是把她当自己亲女儿一样看的。”
撷月一晒:“说得像真的似的——你那些女孩子,谁问起来都是你当自己亲女儿看的,可江南七州刺史,谁家没有从你这里出去做侍妾的女子?你不过是想多要几个身价银子罢了。”
伊江被撷月说到弊处,急忙再磕头,嘴里忙道:“不敢,不敢。”头上脸上也冒出一粒粒豆大的油汗。青辰扫他一眼,就不再理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