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长贵忙应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吩咐——我就想问你一件事。”
谢长贵忍不住颤颤身子,愁眉苦脸地抬起头:“回王爷,宫里有规矩,该讲的话得讲,不该讲的话一句都不能讲,不然奴才们的脑袋就得搬家了……这个……还请王爷体谅奴才些许……”
“哼!”凤篁冷笑:“这我自然知道——我只问你,昨儿晚上,皇上是不是到太后宫里来过?”
“王爷……”
“怎么?连这也不能说?”
“不是……”谢长贵无奈地舔舔嘴唇:“皇上昨晚……确实来给太后请过安。”
“一个人来的?”
“怎么可能……”谢长贵赔笑:“自然是由奴才们伏侍着来的。”他看看凤篁的脸色,忙补了一句:“奴才知道王爷想问什么——上阳侯没跟着皇上一起来。”
“嗯……”凤篁睨他一眼,想了想,又问:“皇上跟太后都说了些什么?”
谢长贵听凤篁如此问他,立刻跪地磕头:“王爷饶命!皇上和太后说话,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敢听,又怎么敢传!请王爷明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后来奴才送皇上出宫时,见皇上是向长门馆去的……”
凤篁的脸色,便和一颗心一起,慢慢地沉下去了,怔了良久,却只哼一声,也不再理仍跪在地上的谢长贵,自顾自转身迈步。
谢长贵见凤篁走了赶忙爬起来,紧赶几步拦在凤篁身前:“王爷,您这……您这不是去未央宫的路啊……”
凤篁扫他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皇兄昨夜才得了新人,这时候就能在未央宫理政了?”他咬牙狠笑:“这时候要见皇上,去长门馆就对了!”一脚踢开死活都要拦住自己的谢长贵,径自向长门馆闯去。
谁知离长门馆尚有百步之遥,凤篁就发现这座平日冷宫一样的空殿周围竟多了不少专责皇宫禁卫的金吾卫。再进前几步,就见一个锦衣男子风度翩翩地迎着凤篁走来。
“南华?”凤篁眉头拧起:“你这时候在这里做什么?”
“王爷这话问得奇怪。我身为左金吾卫统领,在这里自然是奉旨守卫了——不然,这大冷天的,谁愿意吹一夜西北风?”南华笑着向凤篁拱拱手,问:“王爷是来向皇上请安么?”
“不错。”凤篁冷冷答道,“我皇兄在里面罢?我去见他。”
“王爷且慢!”南华却伸手拦住凤篁:“皇上尚未起身,王爷……请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