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太客气,您这边请。”傅长史后退两步,侧身引手道。
被傅长史包下来以供阿鸾休息的茶摊就在码头外不远处,虽不是这附近茶摊这中最宽敞的,却是最干脆的,连茶摊的主人都是位三十多岁用花布包头,身量不高的妇人。阿鸾牵儿子缓缓走近茶摊,便见这茶摊以竹席为蓬,又有竹桌竹椅,就连茶杯都是竹子所制,处处都透着几分清新雅致。难怪,傅长史包了附近好几个茶摊,却只选了这个让她来休息。
“您看这里如何?”
“多谢您费心。”阿鸾再度对着傅长史欠了欠身。
傅长史能看得出阿鸾对这里很满意,自觉心思没有白费,也跟着拱手道:“谢夫人只管安坐,我们殿下说他与陆大人那边不会很久的。”
阿鸾之前与陆离商量过,他们这次来广州不打算买房子了,直接就住在市舶司衙门的后宅就好。一来广州市舶司大约是除了吏部外,全大秦最有钱的部门,想必官衙不会太过对付;再者他们这次与怀庆府不同,市舶市牵扯到的钱财太多,有自己的住宅也等于是给了行贿人一个准确的送礼地址,这可不是陆离想看到的。因此两人说好了,陆离先跟宁王去见本地官员,然后就来接她和儿子一起去市舶司的官衙,他们的行礼也都一并搬过去。至于宁王,陆离觉得这人在很大可能又会赖在他们家。
安顿好了阿鸾,傅长史便起身告退,码头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阿鸾再度谢过傅长史,牵着阿辰的手,目送他离开后,才搂着儿子坐下。此刻整个茶摊只坐着她们主仆一行人,旁边的炭炉上烧着水,桌上除了小摊自带的竹制茶杯外,最为醒目的当属傅长史特意命人取出来洗过烫好的那套天青色茶具,还有放在茶具边上雕刻精美的竹制茶罐。
刚刚傅长史还特意跟她说了,那茶是江南今春新贡上来的明前茶。可惜对于阿鸾来说,就目前广州这天,别说是明前龙井,就是天上的仙泉水加热了她都不想喝。“琥珀,去请老板娘过来。”她刚刚可是看到了,那边有几个盖着盖子的泥陶壶,想来里面就是广东这边一直到后世都十分闻名的凉茶。唉,要不是现在她怀着孕,不好喝凉茶,还真想尝尝现在的凉茶跟以后的有什么不同。
茶摊的老板娘只在阿鸾她们进来时,远远的屈膝行礼,随后就一直老老实实的站在茶摊的角落里,还有个长着一张苹果脸的十二三岁小姑娘,正在炭炉边上守着水。见阿